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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我叫你躲好,你为何要出来?”秦隽故作厉色,方才他第一次撒谎,手心都出来薄汗。
什么故意凶狠的话,都是用来堵她嘴的。
他的心思太明显,总是能轻而易举就被她看穿。
听他这话,沈宛悬着的心全放回了肚子里,扯着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地说道:“我担心你还不行么?”
“你知不知道那人武功高强……危险……”他忽然就说不下去了,搜肠刮肚来的一些大道理全被咽了回去,斟酌着只能捡些关切的字眼出来,他想若是违心的话她听了又得生气。
沈宛放开了他的衣袖,只留一个落寞的颅顶给他瞧,“你凶我。”
“我没有。”秦隽否认,他怎么敢……
重蹈覆辙。
忽闻得一声轻笑,沈宛抬头眼里浮着笑意,原来方才的委屈也不过是她撒娇的把戏罢了。
“没有就好。”
嗖嗖的凉风灌进她的衣袖里,沈宛圈住他的手臂箍在怀中取暖,“师兄,我害怕。”
“那个人说他要将我掳回去做小娘子,我害怕。”沈宛靠在他的臂膀上,打着和他商量的语气喃喃道:“不然师兄你先娶了我吧,嗯?”
秦隽本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给摄住了心魂,身体崩的僵直,被她紧箍住的那只臂膀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她言语的轻慢挑逗是那么的不经意,但秦隽却恰恰相反,他做不到视而不见,置若罔闻,每每都只能用沉重的心思去揣摩她的用意,哪怕她只是逗他好玩。
“师兄可真禁不起逗,一逗就会脸红。”沈宛松开了手,调笑道。
秦隽在这事上尤显得木讷与迟钝,他心中明白这只有清冷月光的晚上,她大抵应是看不出他发烫的耳廓与面庞的。
他可以否认……
然而除了风声,水声,听不到一句人语。
沈宛不知从哪抽了跟树枝握在手里,扫着周围的草丛,对秦隽道:“这里都检查过了,那人没有设置陷阱,想来他心中也不至于有这么复杂的心思。”
“嗯。”秦隽低低应了一声。
“我们回去看羽衣?”沈宛问。
“好。”
他答应了却不见脚步挪动几分,沈宛先行了两步见身后没有人跟上来,于是又往回折。
“师兄,走啦!”她准备牵着秦隽的手拉他一起走,被他灵巧地躲开。
“走吧。”秦隽道。
沈宛看着他前行的背影哀叹了一声,早知如此便不逗他了,这下好了,叫人对她更冷淡。
“欸,师兄,你等等我!”
沈宛一只脚踏进甘兰楼便被陶策叫住,“沈宛,羽衣想见你。”
她侧面瞄了秦隽一眼,见他点头于是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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