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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虽是在气头上,可云氏也摆手不骂了,天底下哪有母亲不盼着孩子好的?儿子脾气傲,性子张狂,女儿脾气好,性子柔软,都是她的骄傲。
只是儿子儿媳成亲三年来分分合合,当真叫人头痛。
云氏叹了口气,对云桑说:“小桑,你跟贤婿好好的,可别跟你大哥似的整日出幺蛾子。”
“女儿知道的。”话音落下,云桑心虚不已,她这里也是乱糟糟的啊。
是以,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由候府把真假原委道出,父亲寿辰,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再者,父母亲已经为兄长操碎了心,她再闹出这样大的事,只怕尚书府再无安宁之日。
犹记得前世,二老得知实情后,气到手哆嗦,只要他们和离,马上和离,父亲一怒之下要将事情拿到大理寺说道,候府此举是骗亲,按律该剥夺爵位。
然而候府这一窝子黑心肝哪里肯,索性破罐子破摔,闹起来没完没了,最后坏的只是她的名声,更有甚者,还苛责尚书府势利,瞧不起病弱女婿,偏偏那时,她早已中了徐之琰的奸计……
最后母亲病倒,父亲朝堂不顺,而兄长,兄长也有一堆麻烦事儿,整日不着家,这个家虽人俱在,可说是支离破碎也不为过。
如今,即使沐云桑深知,瞒着不是长久稳妥之计,潜意识里,在没有握住候府把柄,没有十成把握之前,能托一日算一日。
眼看时候晚了,她有些担忧,问:“母亲,咱们回去吧?”
云氏别有深意的笑,这便顺着她的意回了内厅,厅里只有沐父与好友在喝茶,不见祁昱。
云桑下意识往外厅看了看。
“去吧。”云氏终于笑说。
“啊?”云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腼腆的应下,红着脸出了厅堂。
她心有不安,倒不是不放心祁昱,行事那般稳重的人,在尚书府也是如鱼得水,不会出差池的。
“阿贝,我吩咐你办的事安排妥当了吗?”
“妥了,东厨那边的酒都换过了,老爷喝了,不要五杯,保准醉。”
云桑稍稍放心了些,可步子一顿再顿,“候府那头怎么样?”
“您放心吧,阿宝凭这三寸不烂之舌,不把后院那几个姨娘搅翻天才怪呢!”
此番双管齐下,一则要父亲醉得不省人事,周氏与宣平侯无人可说,二则要候府内宅不宁,将人引走,才好确保万无一失。
云桑心思纯简,这是头一回费心设计,手段生疏又生硬的,甚至有些忐忑。
主仆说着话,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院外,不巧,迎面正遇上宣平侯夫妇。
周围宾客皆是笑意盈盈,唯独二人焦灼不耐。
云桑觉察出不对劲,果然,周氏急吼吼的朝她走来,压低声音问:“小桑,你方才见到祁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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