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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悄往前一觑,蒋正仍蹲在地上翻那些文盒,全然不曾注意到这边境况,遂微屈身子,将自个儿完全隐在书架后头,又去抽后一本厚实的簿子,却不料才刚将其从书架上抽离出来,将将看清扉页上的“庚辰”二字,手中书卷便被另一股大力钳制住了。
“让你找宝蓝皮儿的,”蒋正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在耳侧,“你翻这本做什么?”
第20章 可他私下里说话……
蒋正目光落在扉页上的“庚辰”二字上,眸底晦暗愈深。
殷殷松开手,镇定回道:“宝蓝皮的簿子婢子已全数点过一遍了,并无家主要的契书,恐家主记错,故想寻寻其他。”
那本簿子稳稳落在蒋正手中,蒋正将其重新塞回书架,又去看殷殷,见她泰然自若,并不慌乱,略顿了顿,才敛了怒气,语气里却还是藏着三分不豫:“你昨日说你姨母身子不适,怎么回事?”
“受了些外伤,昨日症状瞧着吓人,故奴婢才想着亲自侍奉汤药,扰了家主的兴致。”殷殷随口诌了个由头。
蒋正想起自个儿昨日的话,确也觉得有些过分,转身往外走去:“我让人去请大夫。”
“不必了,”殷殷拦住他,“现下已经好许多了。”
蒋正顿住脚步:“真不用了?”
若不是见过他昨日那副冷血样子,她兴许还会以为他当真是个软心肠的,眼下却如何也不会轻信,殷殷颔首:“不用了,多谢家主挂心。”
“不用就算了。”蒋正从脚下拾起一本宝蓝皮的册子,坐至书案前,语气不善地道,“过来打扇。”
殷殷跟过去,见他果真埋头专心致志地翻阅起来,似是将方才那茬忘了个干净,而他素来怕热,也不知是为附庸风雅还是确实体热,冬日里折扇也从不离身,此刻额上也确乎冒了一层汗,乖乖执起案边的老山檀蒲扇,轻轻摇起风来。
微风伴身,蒋正心中的烦躁消下去不少,身子却逐渐困乏起来,并不是贪睡,也非脱力似的疲倦,只是单纯觉得乏,对什么事都提不起精力与兴致来。
殷殷瞧他面色不大好,悄悄觑向案上的垂花鼎,见里头熏香将尽,试探问:“家主可是身子不适,可要请大夫过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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