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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纾华微垂着眉眼将手里刚绣完的帕子搁置一旁,“去将那把琴拿出来吧。”

她倒也有些日子不碰琴了, 想来这几日冷着傅冉冷得也差不多,欲擒故纵也得有个度, 待那人心里的歉意差不多了, 见好就收才是明智之举。

再者明日便是重阳, 她须得抓住机会与那人再亲近亲近,到时也好事半功倍。

这般想着,浣心已将琴抱了出来在桌案上放好。

敏心又去门口看了一眼, 太子的身影隐约可见。她回过头来与许纾华对上视线,微微颔首。

一切准备就绪,坐在榻上的那人盈盈起身,走至桌前,指尖轻柔地拨弄琴弦。

琴声婉转悠扬,只一个音便能勾出人的情绪来。

许纾华坐在桌前,长发简单地挽了个髻用白玉素簪固定在脑后,还有几缕青丝散在鬓角,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

她早已摸透了傅冉的心思, 越是娇柔得楚楚可怜,那人便越是喜欢。

眼下琴曲半阙已过, 那人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屏风后。

傅冉并未让人通禀,这会儿隔着屏风去看那人纤瘦单薄的身影, 心尖轻动。

他与许纾华青梅竹马, 虽是从前对她的心思并非男女之情,却也知晓她平日里最喜欢的是什么。

试问,一个向来骄傲矜持的女子愿意为了一人放下一切, 努力地投其所好,若非情意深重又如何能够做到这般?

他从前所为种种,确实太过伤人了。

这般想着,琴音戛然而止。

傅冉回过神来,抬眼便见那原本坐在案前的身影不知何时已走至了他身前。

天色渐晚,许纾华却穿得轻薄。

太子不由眉头微皱,“浣心,你如何伺候主子的,知她怕冷还纵她穿得这样单薄?”

浣心有苦无处说,却也会看眼色。

“奴该死,还请太子殿下恕罪。”这会儿她慌忙认错,去柜里拿了件外衫来作势给许纾华披上。

此事自然是要留给太子亲自来做,她也不过做个样子。

傅冉沉着脸色将衣裳接过来给人披上,搂着许纾华进了里间。

“殿下莫要迁怒浣心,是妾身今日心中烦躁,她拗不过我。”许纾华柔声说着往那人怀里靠了靠,目光却看了旁边的敏心一眼。

敏心向来机灵,眼下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便垂着眉眼将浣心给拉扯了出去,捎带着将屏风后候着的李卯也给带出了屋。

傅冉搂着人坐到了床边,他手臂刚好将许纾华整个人环在怀里,温热的大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指腹轻轻摩挲着。

“纾儿。”他只唤了这么一句,没再说话。

许纾华软着声音应着,倚在那人怀里听着他胸腔内强有力的心跳声。

都说若是相爱,便会连心跳都相同。只是他们二人这样待了许久,依旧是合不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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