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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域的随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小板凳,江域大喇喇坐上去,二郎腿敞开翘起。
王翠兰和络腮胡子把沈阿四你一句我一句地控诉了一遍。
沈曦不断告诉自己要平复心情,等这件事过去,再端了他们两人的家也不迟。今天亏就亏在没人手上了!
轮到沈曦说了,她却答,“没什么可解释的,我没偷,就是没偷。”
这个姑娘,怎么放弃为自己平反的机会呢!
柳蕴娇忍不了了,“沈阿四不愿说,那便由我来说。彼时王氏钱袋子被偷了,王氏还未有察觉,反而是沈阿四看出情况,替王氏大喊抓贼。可惜贼人作案迅速,到手后直接从络腮胡子男人身边窜走了。贼人往看客中间挤,看客数百人,贼人很快就隐没在人群中,不见了踪影。沈阿四正追上去的时候,络腮胡子却死活不让道,沈阿四身材瘦弱,比起络腮胡子精壮的体格,她要推开此人,非常困难。正是因为络腮胡子挡路,生生浪费了抓住贼人的最好时机,这才让真正的小偷跑掉了。”
姑娘家面不改色,迎着京兆尹的目光,一字一句说得条理清晰。京兆尹是京城地方最高的官职,她竟丝毫不惧怕,反而替自己伸张正义,这样的她,让沈曦对于自己的懦弱和不作为大为愧疚。
沈曦入狱没什么关系,相信沈家会把她赎出来,因为沈家不能没有她。可是沈家那群人,会舍得银钱来救一个不相干的小姑娘吗?
络腮胡子声音软了不少,今日这事情闹大了,对他和他娘亲来说没什么益处……
络腮胡子给了王翠兰一个眼神,让她就此作罢算了!这些人似乎没打算让此事轻易了结,倘若追查起来,怕是他们娘俩吃不了兜着走。谁知王翠兰会错了意,揪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就开始哭冤枉,“青天大老爷啊,草民亲眼看到俺的钱袋子被沈阿四偷走,他替俺喊抓贼,那其实是贼喊捉贼,他要混淆大人您的视线啊!”
王翠兰的视线时不时偷偷扫过沈曦腰间别着鼓鼓的钱袋子,暗自记下钱袋的模样。
吴原点点头,对于贫困的弱者,他向来都是很同情的。但是很显然,他对装富的沈阿四没有半分怜悯。“本官方才就说过了,本官非常怀疑沈阿四身上的衣裳是偷来的,余府丢了锦缎衣物还是一桩悬案,今日就碰到沈阿四手脚不干净偷了王翠兰的钱,不难联想,这两桩案子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吴原话里话外就是笃定确信沈阿四偷了王翠兰的钱,那柳蕴娇方才的一番证词,算什么?
把她的证词当成耳旁风吗?
孟大头牌的戏曲唱到精彩处,群众一番拍手叫好,丝竹弦乐声延绵不绝,唱腔幽怨和此刻紧张的气氛对比鲜明。
沈曦急了,她不想再懦弱下去,她该自己站出来,把这小姑娘保护周全,“京兆尹大人,说实话,我这身衣裳并非锦缎,而是糅合织花和内嵌绣法的江南白编绫。此外,王氏全家老小赚八辈子的钱还没有我一年的收成多,我偷她银子,我图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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