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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在一起的六年,是他这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时光。
现在那些幸福和快乐离他而去,他惊觉比起对婚姻和爱情的恐惧,可能会让自己生活在地狱里,但失去她,他已经住在地狱里,更恐惧她不爱他,会和其他男人结婚生子,自己真的会一个人孤独终老。
假若没遇到过她,他会淡然接受自己孤独终老的命运,可是他遇到过她,体验过两个人在一起的美好,回归不了一个人的生活,害怕孤零零地活着。
他和她分开的原因,怎么跟母亲说?
说了后,母亲会在意吗,会对他感到愧疚吗?
不会的!母亲永远只在乎自己,不管他人的死活!
儿子不说话,薄唇抿得紧紧的,浑身散发低气压,景夕没再像那样说话,担心哪句话戳到儿子的痛处,儿子十几年难得主动回家一次,没必要让他不开心,虽然他不是因为她和贺正年回来的。
她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机,随便播放一部电影,道:“看会电视。”
景泽乔扫了一眼电视机屏幕,腾地站起来,“我赶飞机,走了。”
见状,景夕知道自己到底是戳到儿子的痛处,没说什么,也没挽留他,直接起身送他。
就在这时,贺正年匆匆赶回来。
看见他,景夕不禁皱紧眉头,“我都跟你说了,这几天没事不要外出!”
接到妻子电话后,贺正年紧急赶回家中,刚进家门,见到妻子和儿子往外走,定睛一看多年没见的儿子,心里百般滋味,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泽乔回来了啊!”
和母亲以前还会在B市见面,而对于父亲,景泽乔从去B市上大学后,一面也没见过。
明明可以和母亲离婚,不当怨偶的,是父亲非要抓住母亲不放,把自己活成一个可怜人,他既同情父亲,也恨父亲,恨父亲把他当成工具,让他活在一个阴影永无止境的家里。
纵然恨极了父亲,当看到父亲两鬓间的斑白,不复当年的神采,露出衰老的痕迹,他的心蓦地软了软,牵强地勾起唇角,轻轻嗯了一声。
终究太久没见,儿子已不是记忆中青涩的少年,近些年也能从新闻上看到儿子的照片,真人和照片是有区别的,贺正年细细地打量儿子,而后望向妻子,问:“你们这是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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