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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做这个营生开始后,就从未想过同其他男人那样寻一个好妻主过上相妇教子的日子,我更不觉得你是一个累赘,反倒是我灰暗生活里照进来的一抹光。”裴沛见状,只能无奈地笑笑,又吩咐店家打包一份芋头糕给他带回去。
在去看花灯的路上,原本牵着她手的裴沛突然停下脚步,目光带着受伤与苦涩地看向她:“苒苒是不是在介意他们前面说的那些。”
闻言,提着油纸包的池苒摇头:“我从来不会介意这些,而且当初要不是你,如今的我恐怕早就成了一捧无人问津的黄土,我更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裴沛一听,显然有些怔住了,因为他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原本泛着酸涩的眼泪也憋了回去,温柔的揉了揉她发顶:“你知道吗,我前面听到你这么说的时候,我很感动。”
“那么久以来,也是第一次有人会同我说这些话。”
“谢谢你,池苒。”
放完花灯回来后,月亮早已悄悄来到半空,院中花影绰绰扰忧愁,又落了一地繁花细枝无人拾。
岭南的春天来得总比其他地方要迟,就像是独独被遗忘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本来应该是二人同榻而眠,池苒却选择用几张凳子组合成一个简易的小床睡在上面。
位置便搭在墙根处,以防会被起夜之人不小心踢到。
为何不睡床的原因,便是因为她怕,怕同上次一样有个女人偷偷撬门入内,抱着她当成是那个男人一顿猛亲。
站在床边手足无措的裴沛见她这样,有些尴尬的咬唇:“最近天冷,他们不会那么晚还过来找我的。”
“而且睡凳子,你难免不会在夜里翻了个身就掉下地,现在天气又冷,更别说你的身子骨一向弱。”
已经铺好简易小床的池苒仍是摇头,继而像只猫儿钻进了她的窝:“我晚上一个人睡习惯了,我想裴哥哥也是。”
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她不喜欢他的身上掺夹了太多人的味道,哪怕他每一次事后都会洗澡。
池苒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听到了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靠门钻进来的寒空气冷得她直打一个哆嗦,她也跟着吓得往被窝里缩去。
原先的七分睡意被这一吓,只剩三分。
只见女人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紧接着便是床铺下沉吱呀一声,男人的娇嗔,女人的污言秽语与独属于打扑克的声音跟着钻进了她耳朵里,密封的空气里也流转着她所不喜欢的味道。
这些事,她刚来的时候还不习惯,甚至会听得,看得面红耳赤,可时间久了,她竟能完全做到无视,就连夜里也能听着他们的娇唱入睡。
如今想想,时间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随着天亮,她睁开眼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女人的身影。
忍着晨起湿寒将夜里就塞到脚底下暖好的衣服穿上,即便推开门的那一刻做好了准备,仍是被刮脸寒风冻得一个哆嗦。
先是呼出好几口暖气哈手打上一桶井水,用着近乎吃奶的力气才将水抬到厨房,紧接着是烧火,并往灶炉里面扔几个红薯当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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