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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曰被教训怕了,一下骇的嗓音直颤,绞尽脑汁的,这才想到衣裳夹层里,一直遗忘的东西来,忙着急忙慌的从衣襟撕开一道口,手伸进去,一阵乱掏。
直到摸到包着牛皮的信封,这才松了口气。
细玉不屑的撇眼她,一下抽到了手里,打眼瞧了瞧,既而退到屏风后,呈给了司月恒,“殿下,您瞧,这手印还新鲜着呢,看身契上的日子,到如今,也才七八个月,想来必是如此,才令他在怡春院那地儿,侥幸保住了清白,纵的他眼下这般猖狂。”
“有身契,就好办了,你附耳过来。”
司月恒就着他的手,扫了一眼,突然弯唇一笑,细玉忙将耳朵凑上前,将话听了仔细。
“奴明白了,奴这就去办。”
细玉低眉退下,连带着陈曰也被暗卫押了出去。
司月恒坐在书案前,徐徐抚过画中女子眉眼,轻轻笑了。
你瞧,只有本君才是最配你的,旁人,都是逢场作戏而已。
但是没关系,本君一定会让你看清楚的。
...
“这就是殿下的条件?”
月色下,怪石堆砌的石桥上,刘清不可思议的瞪住,半道拦人,却一脸笑意的,提出如此荒唐要求的香柳,“殿下难道不知大人今夜,就要与那容色拜堂?如此行事,本官脸面何在!”
“刘大人倒不必这般一惊一乍,且不说,许大人提拔了你,便是一般知己好友,你也不该坐视不理,要知道,妓子之身,本就下贱,如今靠瞒天过海,得了宫使品阶,已是欺君之罪,许大人若娶了他,一旦事发,兰陵许氏恐怕也会遭受牵累。”
香柳伶牙俐齿,不动声色的分析利害,一步步的动摇刘清心头的那道枷锁,最后他揖了一礼,轻笑出声,“殿下说了,事成之后,他会依约助刘大人手刃影穗,这身契,您请收好,奴告退。”
这!
这太荒唐了!
这要她往后如何面对许攸衣?
刘清抬头看了眼漫天星河,听着耳边蝉鸣聒噪,捏着纸笺,终是无奈阖眼,将容色的身契塞进了衣襟。
罢了,总归是不长久的,依着司月恒的算计,只怕她不去,也会有旁人,那倒不如她来的体面。
...
“主子还在沐浴更衣,刘大人请稍待片刻。”
刘清颔了下首,踌躇了瞬,终是问道,“容郎君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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