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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了身,从长宁手中取过药瓶,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他说:“长宁,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勉强昧着良心把她留在我身边。”
长宁抹了把泪,不忍看他的殿下药力发作的模样。刚想转身退下,便听殿下在身后吩咐道:“杨英这颗棋子,可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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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剡刚向皇帝禀报完此次查抄贪官府邸的事,正告了退往殿外走去。此时却恰巧有个为陛下送茶水的小太监与他擦身而过,他倒也未留意,只大步走了出去。
皇帝正看着奏折,忽听见声响,抬头一看,见杨英正弯着腰从地上捡起了个香囊。
杨英转回身来,却见皇帝正抬头看着自己,忙欠身笑了一笑,上前解释道:“奴才方才一瞥眼,见地下掉了个香囊。瞧着倒是眼熟,该是方才江厂督落下的。奴才寻思着明日去给他送回去。”
皇帝听罢,正好奏折看的乏味,闻言倒提起了兴趣:“什么香囊值得你巴巴的去送去。”
杨英捂嘴笑:“陛下,您有所不知,江厂督可是宝贝这个香囊了。您瞧瞧,边角都旧了,也没见他换下来。奴才瞧他爱惜的紧,估摸是哪个中意的小宫女送的。” 他说完倒轻打了下嘴,“这些事该是不能同陛下说的。”
皇帝闻言只是笑笑。宫中的对食之事他见怪不怪,并不忌讳。听杨英这般讲,也将那香囊拿过来细瞧。这香味但闻着有些熟悉,他微微蹙了眉,将香囊打开,却见里头还包着一个宝蓝色的香囊,只是丝线都有些褪了色。
杨英见了,也掩掩嘴笑:“瞧瞧,可不是让老奴说中了。瞧瞧这针脚粗的,倒是和娘娘的针线有的一比。若不是中意的女子绣的,这江厂督何必这么宝贝。”
一提起郑晚娘,皇帝听罢也觉得有些好笑,刚想笑骂他连郑贵妃都敢打趣,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将那香囊拿起来细瞧,脸色便阴沉了下来。里头包着的这个与三年前晚娘送与他的生辰贺礼竟是极其相似。只是也看得出来,这个边角处有缺漏,该是个缝坏了的。
皇帝意识到什么,哪里是什么巧合,这香囊是杨英故意给他看的。他转脸看向杨英,杨英见他阴沉的面色赶忙收了笑,慌忙跪了下来:
“老奴有罪,请陛下责罚。”
皇帝却只冷冷让他起来,还将那宝蓝色的香囊与自己收到的那件生辰贺礼找出来,两相比对之下,脸色愈发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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