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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没了这双眼睛,也值了。
可是白幼梨的哭声并没有就此停止,她似乎把这两天所忍受的委屈和心痛全部都发泄了出来,搂着江肆的脖颈哭得呼吸都急促了。
直到罗奶奶的脚步声传来,白幼梨才忍住了哭声,抬起衣袖擦干了眼泪,去门口给罗奶奶开了门。
罗奶奶接下来还要去帮罗爷爷喂牛,所以把手中的热水交给了白幼梨,叮嘱了两句便先行离开了。
白幼梨谢过后,端着热水回到了床边,一抬眼便看见了江肆的衣襟处和袖口满是湿乎乎的水印子,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她忍着泪意,憋着嘴把布帕沾湿,然后道:“师兄,我给你的眼睛换一下药吧……”
江肆的嘴角微动,道:“算了吧。”
寻常的草药根本就没用,更何况若是白幼梨看见那两个伤口,又该哭了。好不容易才停住哭声,他可舍不得她继续为同一件事情落下太多眼泪。
白幼梨再次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沁出的泪珠,狠狠吸了几口气,道:“我不哭了,我重新给你包扎一下吧……”
经过之前的几番折腾,她之前给江肆包扎的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江肆似是无奈,妥协道:“好。”
接着,白幼梨放下手里的布帕,上前来给江肆解开了之前缠绕住的纱布。她动作很小心,很怕再弄疼江肆。
“不必如此小心,其实那里没有感觉了。”江肆察觉到她的小心翼翼,轻声道。
“那也不行……”原本江肆只是想让白幼梨放松一点才说的那句话,哪知道白幼梨听后声音又是哭腔了,“我还是要小心一点。”
随着纱布一圈一圈被解下来,江肆的眼睛也慢慢露了出来。因为白幼梨之前大概清理了一下,周围已经没有了过多血迹和脏污,余下了两个铜钱大小的伤口。
伤口并没有恢复的迹象,还是昨晚看到的那般,血肉模糊,周围渗着新鲜的血迹。
饶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白幼梨拿着纱布的双手还是不住地颤抖,偏偏她还要装作比较冷静的样子,紧咬着嘴唇把沾染了草药和血迹的纱布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没有了视觉,江肆的其他感官都变得分外地敏感。他听见白幼梨略显僵硬的脚步声,就连绞帕子的水流声也不对,似乎双手都在颤抖。
除此之外,他还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草药味和血腥气。
他心中苦笑,却只能装作没发现的样子,背靠在床头静静等待。
白幼梨很快就拿着布帕走近,一阵微微的暖风拂过,白幼梨手拿布帕弯腰,一手摸在江肆的额角处,一手慢慢地给他擦拭。
小姑娘身上的暖香一如既往,但这一次并没有让他觉得很难捱,反而抚平了他心中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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