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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上,有她心中很珍贵的东西。
————那是随着青春期的进行,高中过重的学业压力,压得她越来越疲乏和内向的时候。
她朋友一向不多,又是个很害怕不合群的人,比如别人课间、集体活动、用餐什么的都要结伴,她就很怕自己会单着,所以硬着头皮也要缠上闺蜜一起(至于为什么不跟诸回一起:是想被抓早恋的教导主任误会然后请喝茶吗?):闺蜜又不止她一个闺蜜,但白月同班的闺蜜就真的只有她一个,她怕自己成为落单的那个。
因为她小时候真的经历过没朋友的时光,一个人在大大小小的团体中手足无措。
或许人确实要用一生治愈童年,所以她如愿没让自己“落单”时,看见有像她小时候那样形单影只的同学存在时,竟然下意识地庆幸不是自己,过后又开始疯狂代入得压抑。
那样太可怕了,不是吗?
也正因此,白月注意到了诸回的举动。
升入高中的少年已经是比她快高一个头的程度了,人缘挺不错(比她好得多),健气,阳光。
在团体活动中,大部分人都沉浸在与身边好友的交流时,他会注意到被集体忽略的人的感受,并主动带那个人参与进来,让集体的欢愉辐射到那个人。
白月这才从代入的压抑中解脱,诸回其实没刻意去做什么,他只是主动叫上那个同学一起玩,并在谈笑时有记得多了一个人。
可是她是经历过那个同学的处境的人,她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表面再不在乎,心里却是多么渴望出现一个诸回这样的人。
那真的会成为心里的一束光,可惜她儿时没有遇到那束光,直到这一刻,盘踞童年许久的黑暗真的被驱散了:曾经渴求的那样一个人早已在她生活之中。
白月站在闺蜜身边远远地看着他,能交到这个朋友,她是真的很高兴。
“后来我们去了不同的大学,但是未来有比电话更方便的联络方式,无论隔多远都可以随时随地交谈和留言,假期回到家乡也有聚会,曾经的友情就这样持续着……后来就是异界怪物入侵,我们两个都被征召前往位于南半球荒野的‘世界之门’,战场上他遇到危机情况,慌乱中我把他推进了虫洞……就是连通两个不同时空的通道,然后便是我来找他的事情了。”
回忆越美好就越残忍,像是在心口割下深浅不一的刀痕,她说完这些,已是无力再声嘶力竭,只是颓然地,没有焦距地看着眼前虚无的空气:“要怎样这样的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啊,他是什么人,我再蠢都摸清楚了……”
身边的沙发塌陷下去,帕特里克在她身边坐下,他没有看向她,而是循着她的目光去寻找落脚点,但最后绿眼睛也没能找到那个支起中国少女眼神的点。
“你需要什么?安慰、倾听,或者送你去安全的远离‘他’的地方,直到你可以回故乡,我都愿意尽力去做。”他思考着,声音沙哑,“假如你要、你能杀死我,我会无比感激,只要他一起下地狱,我与之一道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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