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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这样寻常地聊天,和以前的相处模式没什么不同。
那是诸回啊,这么多年的好友,换张脸她就能不认了?
诸回没有转身,背对着她像是描述一件寻常小事:“应该是他们刚刚接到报案,发现开膛手又下手了。”
此时白月正好走到了路灯照射范围,她借着光低头一看————
深色的衣料上,有大块更深的浸染区域,摸起来也不舒适,要更凉更硬一些。
所有的疑点犹如开闸泄洪般爆发,手里的外套蓦然落地。
“你还真是信任我啊。”他听见响动,转身波澜不惊地看过来,“直到了这一步,才绷不住……你察觉又不敢问出来的样子真狼狈。”
夜色里他的皮肤白得像是瓷片,绿色的眼睛正背光时仿佛嵌在深陷眼窝里的两簇鬼火。
明明容貌与那个青年丝毫未改,身材依旧劲瘦修长,仪态也保持着绅士的优雅矜贵……但她竟然看出了狰狞。
诸回,诸回就是……
眼看他迈着不急不缓的娴熟步伐向自己走来,白月浑身上抖得像筛子,却发现自己无法挪动一步,连瘫倒下去都做不到。
身体似乎被下了无形的枷锁,这是他的异能?!
绝望仿若潮水般奔涌上来,浑身似乎被抽离了所有温度,或许待宰的羔羊都比她好过,因为它不会知道接下来自己的命运,也不会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她心里又浮现出报纸上描述的惨相:八月七日,一具女尸被发现陈尸东区的【白教堂】,身中三十九刀,其中九刀划过咽喉,脸部被殴成瘀伤,部分门齿脱落……【八】天后,一位居住在【汉伯宁街】29号的老车夫于其廉价出租公寓的后方【篱笆】里发现一具女尸,死者是43岁的妓(和谐)女安妮.查.普曼,被割开喉咙惨遭剖(和谐)腹,肠子被甩到其右肩上,部分子(和谐)宫和腹部的肉被凶手割走。其颈部有明显的勒痕,腹中女婴遭利刃严重戳刺,据说死前曾【呼救】,但未引起注意……
八月七日,她于午夜降落在白教堂附近的巷道里,然后她就遇到了诸回,他的外套不知所踪,根本就不是因为太急迫,而是因为和这件沾满鲜血的一样!
是不是,她就会成为明天报纸上的主角之一,而现代的人随着时间流逝也不见她回来,只能摇头处理成“失踪”最后“死亡”?
然而诸回根本没多看她一眼,径直绕过了她。白月被认知以外的能力定在原地无法动弹,看不见身后的情景,只听见低哑磁性的青年男音:“十便士一次?”
这个价格并不动人,但奈何即使是夜色的掩盖,妓(和谐)女也能看见这名“客人”压低的礼帽下俊美优越的轮廓,以及精致高档的衣饰,又或者,作为一名在这个点也没能休息的性工作者,她没法对任何一门生意说不,而实际上,已经是“不能”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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