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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言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勺子“咣”的一声掉落在了银盘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

见她眼底生出恍然和震惊，苗晓桐的表情又柔和下来：“你别害怕，我可不像江临序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这种抑郁症患者不想伤害身边的任何人，甚至想讨好周围的所有人，但是，唯独林莉娅……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原谅她，一个人一生的转折点很可能就那么几次，甚至只有一次，对于我来说《如果彗星会说话》那部电影就是转折点，因为她，我错失了，一直不温不火，活在这个自己越来越讨厌的圈子，不仅如此还要被她买通稿带节奏，所有人都觉得我精神不正常，巧了，还真被她猜对了，我确实有病，这病一直无法自愈也是拜她所赐不是吗？”

甄言沉默着，目光凝视着她，这个有时可爱天真，有时却又自卑怯懦的姑娘，小心翼翼地活着，却也逃离不开痛苦的深渊，迷宫的出口始终没向她开放吗？

“过几天，钟医生会来江北，到时候她会好好替你诊疗的。”甄言有些神色疲惫地对她道。

“嗯，好。”她乖巧甜美一笑。

“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江临序有人格障碍的？”甄言又谨慎地问她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我瞎猜的，因为我之前去过一家江北的心理诊所看病，那会儿碰巧遇到了他的助理，他助理神神秘秘的样子，生怕被别人看到似的，我想……那一定是江临序来看病吧？”苗晓桐冷笑一声道，“再加上谣传这人好像有什么奇怪的性癖，说他没病，你信吗？”

奇怪的性癖……黑色丝袜？

甄言陷入了沉思，好像有什么信息呼之欲出，但她还没有时间来得及把这些线索进行整理。

“你雇写手来写这些东西，你有考虑过后果吗？”甄言又问她。

“赔礼道歉还有造成精神损害的赔偿金？可以，我还有很多积蓄。”她面容沉静，是破釜沉舟的冷静，豁出一切的淡然。

甄言心里一沉，眉头跳动得厉害，胸口发闷，她沉了沉，收拾了一下东西，拿起包走到了后门。

苗晓桐一直看着她没说话，她走到门口还是顿住了身影，转身看着她，冷语道：“通过揭露别人的隐私来报私仇？你的积蓄应该用来做有意义的事情，好好开甜品店，好好养你母亲。”

说完，她扭头就要离开。

苗晓桐叫住了她：“甄言。”

她扭头看着她，无声地等着她的话，眼底尽是冷漠。

苗晓桐用无助的眼神望着她：“你以后还会来甜品店吗？”

她沉默半晌，琥珀色的瞳孔沉着冷淡的光：“不好意思，我平常工作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