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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肺腑如火灼烧,接连呛了几口水后,眼前有些发黑。
温桓的左手牢牢握着她的手腕,伤处重新渗出血来,很快消散在幽暗的河水中。
他也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少年几乎是机械般地划着手臂,闭上眼,他瞧见一片被晨曦染红的云霞。那云霞当真灿烂极了,是他十余载的年岁里没有看到过的灿烂。
他皱了皱眉,吐出最后一口气,奋力朝上划去。
力竭之时,头顶终于出现一道天光。
两人分外狼狈地被卷到岸边,萧瑟秋风吹在湿透的衣衫上,沈姝打了个冷颤,呛咳了半晌,才终于有了些生气。
她茫然地坐了一会儿,转头去看温桓。
抬头之际,正逢日出东山,灿灿霞光自云间穿过,将满山遍野都染成灿灿的金色。
少年的发顶和衣衫上铺满晨曦,他微仰着头,黑曜石般的瞳孔中映出昳丽霞光。
他伸出手,将一缕霞光接在掌心,很是认真地看了一会儿。
云霞也没有她说的那般好看,温桓想。
沈姝坐到他身边,轻声道:“谢谢。”
顿了顿,她又问:“温桓,云霞是不是很好看?”
温桓转头看着沈姝,她的黑眸湿漉漉的,柔暖的曦光落在她的面颊上,未干的水珠被照得莹莹生光。
他沉默了一会儿,第一次口是心非地答:“嗯。”
沈姝偏头瞧着他,笑得眉眼弯弯:“我不骗你的。”
温桓被这笑容晃了眼,片刻后,陡然一僵。
他站起身来,指了指沈姝的头顶,语气凶巴巴的:“你的发髻乱了。”
沈姝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在水中折腾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乱。
温桓当真是有些奇怪。
第7章 长乐调 尾巴像兔子的猫吗。
回到小和山后,温桓的伤势又重了几分,足足将养了六七日,才恢复了大半。
沈姝推门进去时,青衣的少年正倚在窗边,信手雕着手中的一截木料。
他的面上仍是副漫不经心的神色,偏着头,午后的日光从窗缝淌进来,落在他有些苍白的面颊上。他微垂着眼眸,手上的动作娴熟极了。
沈姝的目光落在他的左手上,那里仍缠着绷带,不过已然结了痂,想必再过些时日便能好转了。
在这方梦境中,温桓的左手算是保住了。
沈姝叹了口气,心中生出几分惋惜,据书中所说,温桓的左手无法使力后,便鲜少雕刻过机偃了。
他原本是可以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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