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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政委大为震惊地瞧她一眼,“你没事吧?”
丁玉芬撇嘴,“梁国栋和赵学民都下去跳了,怎么就你这么格路?”
王政委翻了个白眼,继续用手背撑着他那张黑地如浓墨的脸。
丁玉芬看着舞池里的人跳完了一曲又一曲,曲子一首比一首欢快,跳得她心发痒。
她两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王铁柱,你到底跟不跟我去跳?”
王景玉小时候体弱多病,爸妈跑了几家医院都没检查出病症,后来请了村里的老人给他算命,说他缺个能镇得住妖邪的小名。于是有了个小名‘铁柱’,寓意是希望他身体强健。
不知心理作用,还是长大后,体质自然跟上了。他有了这个小名后,真的不再生病了。
但王景玉上学后,随着书越读越多,对这个土气的小名嫌弃至极。
考上外地军校后,他甚少回家,一回家有人喊他这个小名,他就会黑着脸将对方教训一通,后来他进入部队,越升越快,敢这么叫他的人越来越少。
现在忽然听到这个小名,他全身如过电般猛地一抖,脸憋得通红。
他转头,四处各扫一眼,没发现人,心稍安。
王政委食指压在唇上,半求饶半讨好地说:“有话好好说,别叫这个名字。”
丁玉芬朝他伸手,“跳不跳。”
“跳。跳。跳。老婆交代的事,我敢不办吗?”尽管他心里有千百个不情愿,嘴角仍扯出一个灿烂的笑,握着她的手,跟她转进舞池。
临时舞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半。
磁带换了四盘,能播的都播了。
场内的人才有了些许倦意。
牵头的赵学民拿着喇叭站在台上喊:“今天先到这。大家喜欢,以后再找时间组织。”
—
这是舒安第一次跳舞,回到家里,还有些意犹未尽地哼曲。
她瞥见陈竹青放在门口的布鞋,面上已经被她踩出了一圈黑印,目光敛回,又看了一眼正坐在客厅泡脚的他,忍不住问:“你之前跳过吗?”
陈竹青弯腰擦脚,漫不经心地回:“嗯。工程院和市话剧团搞联谊的时候跳过。”
联谊时候跳的?
那就是跟女生跳的咯?
舒安心底的醋瓶一下子翻了,虽然这事上,他没什么过错,可就是不开心。
陈竹青没等到她的回答,甚至觉得背后一凉。手上的动作顿住,脖子一节一节地拧过去,看见她乌云密布的脸,他的头顶像劈下道惊雷似的,人呆在那,支支吾吾地说:“没去几次。能推的我都推了。”
几次?
果然是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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