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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兄他······”东方怀初面露痛色,“一直忍着?”
“他需要醒着,一直醒着,不能出一丝差错!”东方伯握紧拳头,闭上了眼,“否则,走火入魔,两魂皆散!”
一字字像根锋利的针刺戳入齐晚寐的心头,那些魅骨噬魂碎魄的痛苦,怕也不算什么了。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齐晚寐碎裂的声音一点点响起,引得东方伯倏地睁开了眼,一步步走近她,由于悲愤至极,东方伯连步伐都有些不稳,惯是不符合素日里堂堂东方掌门四平八稳的模样。
他在齐晚寐面前站定,沉重地道:“我来得太迟,未能阻止,只听见他对我说。”
他顿了一瞬,不忍回顾过往种种:“他说,父亲,无心无情的最强剑者,这是您从小让我走的道,并非出自我本心,可如今绝情封印已破,我的道心,我找到了,那便是护己所爱。即便割魂,亦再所不惜。”
如果说刚刚齐晚寐还有一丝力气靠着门背站着,此刻的她却像是个被抽干气血的干尸,整个人瘫坐在地。
她满脑子都是那一白一蓝,一冷一柔的身影。
他们渐渐重叠在了一处,汇聚成了当初齐晚寐在墨梅小筑树下遇见的那个十五岁的少年。
所以,他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从没有一刻是真正放弃过她的······
两辈子,两片魂,两相守。
“东方衡,他怎么······敢······这样伤害自己······”
“他怎么敢?他是疯了!”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东方伯恨不得将此人捏碎了,“当年半步多一战,衡儿的情魂为了护你身陷险境!本应该在香雪海闭关的主魂本体,察觉到你恐有不测,情魂根本护不住!趁看守不备,竟强行奔到了现场!”
震惊与苦痛滚成一团寒火烧着齐晚寐的心头,几欲炸裂,她握紧的指甲已嵌入了肌理。
东方怀初心有不忍,上前拦住东方伯:“别说了,掌门师伯······她那时候并不知道······”
“不知道!她那时候不知道,如今我就是要让她明白个透彻!”
一向傲然的东方掌门此刻像是泄去了所有的骄傲与理智,一字一刀:“你可知,他当时已割裂情魂,主体魂魄已是强弩之末,却偏要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来到你的面前。你怪他见死不救,那你可知,他那时候能撑到半步多,已是奇迹!你要一个意识快要消失的人说什么!”
东方伯抬手一拍桌面,桌上茶盏啪叽一声,歪成个四仰八叉,茶水湿了一桌。
齐晚寐目光冻住了,似乎连发出一声呜咽都是痛的。
原是如此!
这便是东方衡当时对晚玉袖手旁观的原因。
不是为人所控,而是他根本就说不出一句话来!
东方伯气到连连咳嗽着,沧桑的眸眼里烧着火,谁也熄灭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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