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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拓野借着空当大喊出声:“小王乃是胡王四子,魏太傅若是在此杀了小王,就不怕挑起两国争端吗?”
魏宁侯置若罔闻,又补上几脚后才收手,毫无歉意的上行拱手礼道:“四王子怎么不早说,平白伤了和气。”语气敷衍至极。
忽拓野突然怀疑魏太傅是否一早便认出他来,只可惜毫无证据。
“本候不记得刑部司门郎中递上过四王子的入京公文,王子身上可有通关的铜鱼符?”
忽拓野从怀内掏出一枚铜鱼符交给魏宁侯答:“想是太傅大人日理万机,没有看到小王那份公文。”
魏宁侯不动声色地摸了摸手中的铜鱼符,铜鱼尾上隐约有被重新修复的痕迹。
北朝数年前曾与胡人开战,以至于暂停了两国的通关,直到魏宁侯摄政,才重新恢复两国贸易,但入京的胡人需先获得司门郎中的批文,再附上通关的铜鱼符方可入京。
在魏宁侯执政前,刑部司门一直归白家把持,每只铜鱼符尾巴上都印有“白”字。可自打他接手刑部,就命人销毁了之前的铜鱼符,使用新铜锻造。
他敢断定手中的鱼符不是刑部司门所出,到底是胡人仿制的,还是白家赠予?
“四王子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有什么魏某能帮的上忙的,尽可言来。”此刻魏宁侯换上一副彬彬有礼的姿态,和刚刚招招要命的嗜血阎王判若两人。
忽拓野不禁抽动了下嘴角,面上却摆出愧疚之色道:“小王在胡地时得知二哥想利用蛊虫在北朝宫宴的比试上取胜,深感不妥,于是前来制止。怎奈二哥一意孤行,与小王争执后不欢而散。”
他此行北朝是有秘事要办,坑他那愚蠢的二哥亦是顺手而为之。
那日进了驿馆,他对二哥忽拓蛮说此行北朝必要杀一杀他们的威风,不然若被北朝强压一头,胡国便会像西番那般年年交上纳贡。父王若是得知二哥手下的勇士在此次比试中大胜,肯定会十分欢喜。
争强好胜的忽拓蛮欣然自喜地收下了激血蟾,还滴血让其认主,并命令乞塔尔服下蛊卵。却不知此举动若是被发现,强行催出激血蟾,则会遭到反噬,蛊虫会当场嗜主。
若是忽拓蛮被蛊虫杀死,既能铲除与他争夺王位的二哥,又能让北朝背负起看护王子不当的责任。本应是一箭双雕的完美计划,却没想被魏太傅识破蹊跷后,居然干脆利落的放箭射杀蛊虫。
想到如此,忽拓野瞟了一眼目光凛然的魏太傅,如今他行踪暴露,魏太傅绝对会派人暗中调查他近日在京的行踪,即是如此,还不如透露出激血蟾一事博取太傅信任。
果然,听闻忽拓野此言,魏宁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四王子果然深明大义,难怪深得胡王喜爱。”
二人虚情假意地恭维上几句,若不是忽拓野身体内骨头生疼,真怀疑刚刚那番毒打只是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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