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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烟也只楚留香并非是无故放矢,只要那些武林人士走漏一点儿风声,无论是日月神教,她,还是楚留香,都不会有清闲的日子。
“怎么,怕了?”她几近挑衅,“若不是你,我们早将那些人都封口了。”
陆景烟也不知为何当楚留香暗示想要留这些人一命的时候,她松了口。
楚留香讪笑,抬手去摸自己的鼻翼,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赶紧扯下:“没办法嘛,那是所有人都想要的琉璃鼎啊。”
“那我且问你,”陆景烟扭头去看楚留香,“你想要琉璃鼎么?”
“我要琉璃鼎有什么用,”楚留香可不上陆景烟的当,他说的肆意又张狂,“这天下于我来说是无物,同金银珠宝一般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无法给予我自由更带不来快乐。要那琉璃鼎征服天下,然后被世务所拖累?”
他放声大笑,笑声在沙漠之中穿的很远:“这可是亏本交易。”
“你都不曾有用,又何知这是亏本买卖?”
楚留香却是笑道:“你怎道我不曾拥有?”他骑在骆驼上摊开手,呈拥抱状,“那夜金乌啼鸣的时候,我不是得到了么,眼前的山川壮丽河图俊美。
那此起彼伏的山脉与交错综合的低洼,不就是那缩小了的寰宇之景么。”
陆景烟却是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楚留香竟是看出了其中奥妙。
诚如她那日所言,一草一木结是世界,对于天下的定义每个人都有不同。
金乌之下,贪财者看到了遍地金沙,爱乐者听见了长歌之曲,侠者会为眼前的壮丽霸气所沉迷。
而那心怀天下之人,自能看出当金乌升起普照沙漠,便如旭日东升普照大地。
那般站在山巅,举手便能包揽世界的豁达大气之感,才是琉璃鼎所谓的天下。
当你的眼界不同,同样的风景,看到的自然不同。
她却没想到,楚留香便是那心怀天下之人。
似是听见了陆景烟所想,楚留香轻笑着扭头去看陆景烟:“只是于我而言,琉璃鼎无处不在。”他压低了声音,醇厚的声音带着暗哑飘入陆景烟的耳朵中,“只要与你同行,便是携着这世间至尊之物,令我心升愉悦。”
陆景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转头去看楚留香,却得到了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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