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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晋话音颤了颤,强撑着将最后一个“子”说完。
严北承神色不变,声音依旧慢条斯理,听不出任何情绪。
“只是个节育手术,又不是生理阉割,也不是取你性命,这么激动做什么。”
严晋背脊一阵发寒。
严北承:“如果你不喜欢老挝,我这里还有更好的去处,叙利亚、伊朗?”
顿了一下,漫不经心地继续道:“还是印度?”
印度两个字出来,严晋腿都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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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学新只略略醒了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医生检查过后,说是正常休眠,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醒。
季宁已经在医院呆了34个小时,身上还穿着下飞机时的那身衣服,她又在病房停留了会,起身回了自己住处。
路上不免想起严北承。
那天下了飞机他没和她上同一辆车,之后两天也没跟她联系。
出于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季宁也没再主动联系他。
夕阳光线只剩浅浅一束,沉在地平线上,残留着傍晚的气息。
家里客厅放着一个行李箱,是她毕业时从学校打包回来的东西,之前去瑞士走得匆忙,回来又一直留在医院,还未来得及整理。
季宁将里面小玩意一个个拿出来,书本摆上书架,等翻到最底层,手摸到一把雨伞时,顿了顿。
长柄伞,黑色。
季宁视线落在上面,眼神有那么几秒的空茫,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买过这样一把伞。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记起,大一有次她在图书馆温书,外面忽然下起大雨,她被困在图书馆大半天,午饭都没吃,雨下个不停,等到天都黑了时,她饿得实在撑不住,走到走廊窗户那儿观察了一下雨势,预测冒雨跑回去感冒的几率,之后再回到自己座位,就看到上面莫名多出来这把伞。
后来几天她再去图书馆都带着这把伞,可一直没人上前认领。
此刻将雨伞轻轻打开,季宁手指倏然一颤。
伞面不是全黑,旁边还有个标志。
这个标志,当年那个图书馆里的她就已经看到,只不过当时她只认识为数不多的几个车标,不包括东格。
这一刻,盯着这个标志,季宁久久无言。
窗外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吞噬干净,暮色渐渐浓烈。
直到手机叮叮咚咚响了几声,才终于将她从恍惚又遥远的记忆中拉回来。
季庆波一连发了几张照片过来。
照片里奶奶笑得慈祥,后面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
【你奶奶活了一辈子,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海,说起来也是我这做儿子的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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