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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在翠微宫,她好声好气把自己的镯子给他,他居然还不知足,说什么“不够”。
当时颜芷就愣了一下,然后她抬起头,看到那人盯着她,眸光幽暗,似乎含了些别样的意味。
就在那一瞬间,颜芷意识到了什么。
她又不是傻子,这种眼神,她在许多男人身上都看见过,闺阁时扬州城里那些喜欢她的贵公子、初到扬州见到她时被惊艳的钱公公、官驿献舞时在场那些官员、甚至是老皇帝……
颜芷深知,如果不是因为钱远能把她送进宫,谋求更大的“用处”,恐怕等她落选之后,只能沦落到更悲惨的境地,不知道被钱远送去讨好哪个官员、甚至是那些宦官了。
如今一个被陈贤妃召来的太监,也敢对她有那种想法吗?
简直胆大包天!
可颜芷感到生气、委屈的点在于,即使她意识到了,她也不能做什么。她不敢把这种事告诉皇帝,更没有能力去对付那个宦官。
她甚至连那个宦官是谁都不知道!
说起来是国夫人,看着风光,但她名不正言不顺,在宫中待得时间极短,没有什么根基,离了皇帝的看重,她就什么也不是。哪怕是失了宠的陈贤妃,也在宫中经营二十年,名声威望比她强出一大截,颜芷都不敢去质问她,为什么她推荐的宦官敢那么轻辱她。
颜芷想着,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书圆也跟着义愤填膺:“可是他狮子大开口,问夫人要赏赐了?这没脸没皮的东西!”
要是只要赏赐就好了!她堂堂国夫人,还能给不起吗?
颜芷呸了一声:“没脸没皮!”
书圆安慰道:“夫人息怒,宫里的人那么多,陈贤妃那里行不通,咱们就想想别的法子。奴婢回去就给您翻翻这后宫娘娘们的家世名册,听说许多都是出身大家族的小姐,总能找出来能教您的。”
颜芷还在生气,摇头道:“不找了!我自己学。”
就算她出身不好,家境普通,但她也是在父母、哥哥的宠爱下呵护着长大的,要不是被无常的命运推着入了宫,谁想去别人面前伏低做小,说那些讨好的话啊。
书圆连连附和:“也对,夫人向来聪慧,作诗算什么,绝对难不倒您的!”
作了几天诗没憋出来一个字的颜芷:“……”
书圆这丫头,狗腿起来,她还真有点害怕。
接下来这几天皇帝都没来找颜芷,也没召她去见他。颜芷便整日里把自己关在瑶华宫,闷头看书。
这些书全都是皇帝命人送来的,有些是之前就送来,让她练字所用,有些是前几天才送过来的诗集,颜芷每天研读,读累了就抄,抄累了就去跳舞。
这般反复下来,颜芷终于在三日后,写出了第一首蹩脚的诗。
颜芷举起宣纸,对着窗外的日光反复观看。
这时候,书圆捧着一个木匣子进来了。
“夫人,刚刚有个小内官送过来的,奴婢问他做什么,他说夫人看了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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