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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着唇垂着目,手指攥得紧紧地抓住裙摆,看起来好像是在担心他。
李循不知道,但他告诉自己是这样,她很担心他。
他的心几乎要化作一滩水,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定定地说:“虞儿,若是你肯为我流一次泪,便是要我现在去死,也甘愿。”
“你快闭嘴!”沈虞捂住他的嘴巴。
李循那双漂亮的凤眸亮亮的,忽而伸出舌头,在她的掌心轻轻舔舐,留下一道湿润。
“小鱼。”
沈虞的手心便如同被烫般,骤然收回,怒瞪他。
他却好像这才脱了力般,眼皮开始上下乱碰,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
幸而只有胸口和后背的几道伤处被沈虞按破淌了血,其它地方都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外伤只要包扎上药便好,只是内伤她无可奈何。
沈虞重新打水给李循擦洗干净,上药后包扎起来,再往窗外望去时,差不多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庭中都挂起了羊角灯。
门外传来许妈妈的声音:“……夫人打发我来问问,表姑娘身子怎么样了,若是还有些备懒,便要我将晚膳都端过来,不用再劳动表姑娘了。”
而后是采薇的声音,“劳烦夫人和妈妈垂问,姑娘晌午睡了一觉,已经不头晕了,就是这会儿还在床上赖着,待会儿我与阿槿去膳房端饭就成,妈妈赶紧回去罢。”
许妈妈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说着脚步声走远。
少顷阿槿与采薇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晌午剩下的半只鸡炖得软烂,沈虞借口说想吃红枣板栗鸡和鲜鱼汤,膳房的婆子们极是殷勤,给她盛了两个汤碗端过来,主食是粟米饭。
沈虞没什么胃口,忙完之后吃了两块儿饼饵垫肚子,而后把李循推起来用晚膳。
李循面色仍旧不大好看,他靠在大迎枕上,问:“虞儿吃过了吗?”
沈虞说:“吃过了,你手上可有力气?”
“没有。”他摇了摇头。
沈虞这次没再说什么,垂下长长的睫毛,将手中的鸡汤吹凉,喂给他。
他倒是听话,她喂一口,他便吃一口,眼睛目不错珠地看着她,烫了也不知道说话,若不是沈虞被洒下的一滴鸡汤烫到,还以为这鸡汤是温的。
端来鱼汤的时候,她就特意先尝了几口,尝着温度差不多了,再喂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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