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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槿不放心旁人,亲自去煎药,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屋里灯火通明,她赶紧走进去。
一位陌生的、须发皆白老大夫正坐在榻前替沈虞把着脉,老大夫眉头紧皱,而那身着玄衣的男人就坐在一侧,眸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榻上呼吸孱弱、昏睡不醒的女子,面色沉凝冷着。
沈虞本来就没什么力气,李循脸上的巴掌印消了许多不甚明显,但细细看还是能看得出脸上有一片模模糊糊的红痕。
“你怎么在这里?李循,你知不知道小鱼她根本就不想见到你!”
李循的心口微微刺痛。
须臾后,他面无表情道:“那是她的事情。”
“你——”阿槿万分无语。
正欲再开口赶人,那厢老大夫却对她摆了摆手,开口道:“这位姑娘的身子原本便极弱,连日颠簸,伤寒入体,寻常人在这个时令不易害病,若是老夫没猜错,姑娘在一年之内应当受过极重的伤,时至今日都未曾真正痊愈。”
极重的伤……
李循呼吸一窒,直过了好一会儿才语气艰涩地道:“您说什么?极重的伤?”
“那就要问这位姑娘了。”老大夫复又看向阿槿。
阿槿本不想说此事,因为沈虞不想说,她不想再和李循有过多的纠缠,阿槿尊重她的想法,并且她也不希望沈虞跟着李循回到长安,她是打心底里觉着沈虞可以寻一个更好的男人,而不是如李循这般刚愎自用且薄情寡义的男人。
“姑娘,你若不说,老夫也没法儿救治呀,”老大夫温和道:“适才那张方子在案上放着,老夫不请自看,姑娘莫要怪罪……那方子治标不治本,姑娘若说了实话,老夫才能依病救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老大夫说的也句句在理。
阿槿心中犹豫了片刻,放下手中的药碗,没理会李循紧张的目光,径自走到老大夫身旁道:“是心口受伤,一年前中过一箭,当时大夫说那箭射歪了,虽未伤及要害,但牵扯到了心肺,日后不可有过激的情绪,若能仔细养护着,不出个三五年便能痊愈。”
心口受伤……老大夫面上就有些凝重,捋着白须道:“呦,这么说可就有些麻烦了。”
“可是需要什么珍稀的药材?人参鹿茸灵芝冬虫夏草,但凡您说出个名字,孤……我皆能给您寻来。”
“倒也不是如此,”老大夫摆手道:“药倒是其次,只是这伤及心脉的病自来便是个娇贵病,姑娘又有肝气郁结气血不畅的痼疾,这对恢复痊愈是极为不利的,日后若能解开心结,放宽心胸、调整心绪,伤病才能好得更快。”
说罢又看向李循,上下扫了几眼,微微笑道:“老夫观郎君面相不俗,只怕非富即贵,想来为这位姑娘寻来珍稀药材不是难事,只是寻药容易,解开心结却难,郎君若珍爱这位姑娘,日后可得上心些了,切勿要姑娘再为了些繁冗之事伤了心神心绪,如此方能一生康健。”
……
送走了老大夫,阿槿进来看见李循竟然连人带被子抱起了床上的沈虞,急忙上前阻拦,“太子殿下,你适才是没听大夫说话吗?小鱼根本不想见你,你若当真还念旧情,就请放过她不要再来纠缠她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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