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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侯夫人的声音又响起来,这次是用警告的口吻,“当今天下以孝治国,陛下也多次夸奖世子仁孝,而你,身为王府世子妃,却多次对生身母亲出言不逊,顶撞长辈,视教养若无物……你说世子还容不容得下你?”
“反正你都不认我这个娘了,大不了我今日就豁出去了,看看到底是你被休我更丢脸些,还是你更丢脸些?”
她这是在用孝来压她。
她知道沈虞心悦李循,在王府里卑微的连个下人都不如,便是她不在乎这个名声,李循也会在乎。
“想不明白,就去外头跪着好好想想!世子妃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过来见我!”
靖安侯夫人自以为拿捏住了沈虞的七寸,得意的冷笑了一声,扯着沈虞到了院子里将她推倒在了地上,转身回了屋里坐下。
“老二媳妇,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你叫她跪在地上作甚?”太夫人还试图做个和事佬。
靖安侯夫人是下定决心给沈虞立规矩,这个死丫头总是忤逆她,她若是不下一剂狠药,她怕是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当下不耐烦地摆手:“娘你不用管,我的女儿我自己教。”
“世子妃,世子妃,你快起来呀!”
青竹哭着去拉沈虞,沈虞面色苍白无动于衷,这辈子她唯一束手无策的人便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怨她恨她,却又因为这血脉的纠缠永远无法挣脱她的掌控,一如当初她逼她嫁给那个纨绔子,她试过哭,闹,甚至寻死,可母亲竟将她手脚都绑起来,整日整夜的关在一间什么都没有的黑屋子里叫她认错,若不是当时她机灵,趁着婢女送饭之际打晕婢女逃了出去,或许她现在早已置身火坑。
那一年她只有十一岁,小的时候她与舅舅最亲近,可后来舅舅被贬,母亲嫌弃舅舅没出息便断绝了来往,只与家境富裕的姨母和表兄一家走动。
五岁的时候祖父从外头给她领回来一个好看的哥哥,说这是她的大哥。
记忆中的大哥温柔病弱又生得好看,说话声音也温和好听,明明是个男孩子,却最喜欢吃她荷包里的酥油泡螺和窝丝糖。
那时她年纪小还不懂事,赖在他的怀里说他羞羞,少年却一点都没生气,而是揉着她的小脑袋笑着说:“哥哥身上难受,吃小鱼一块甜甜的酥油泡螺就不疼了。”
“那等以后小鱼长大了,给大哥天天做酥油泡螺,大哥一定会长命百岁!”
“好。”
少年含笑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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