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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第三天呢?”

“到第三天的时候,我父亲收到了上谷太守的任命,我不得不离开长安了。”

“原来如此”郭圣通闭眼咽了一声气,“我那是第一天到长安,我父亲跟人在酒坊里说话,我们的确是在驿馆的,可是第二天我们就去真定王在长安的行馆住了,我后来去驿馆给驿丞交代了,还给留了一封信。”

“我当日离开长安后,曾经想或许有缘再相逢,我应该是建功立业,拜将封侯,她应该是宜室宜家,琴瑟和谐。可如今呢,一个少年成将军,白骨如山,尸横遍野,一个美人嫁英雄,永巷长秋,红颜成枯骨。都空负了那春光无限,杨柳如烟。”

两人眼中都蓄满了泪,明月清风人间依旧只是一生都过去了,郭圣通端起杯中酒,“我敬公子一杯,愿来生莫负春光。”

耿弇接杯在手,“莫负春光。”

夜色沉沉,耿弇吹响那管羌笛,悠悠的笛声在池水边格外的凄清,笛声里往事历历在目,山间的枇杷,范阳的仓惶夜,集上的饴糖,想来天意机缘待他们不薄,只是时局总是一错再错。

刘红夫站在远处,突然觉得自己和耿恭之间并不算什么了,起码彼此心知肚明选择分开。

耿弇出了宫门,蔡羽问他,“她怎么样了?”

耿弇摇摇头,表示不好。

蔡羽愤恨地质问他,“你当年为什么不带她走,在范阳那夜,天南地北你们哪里不可以去呢?”

耿弇看着他一身官服,苦笑,“谁能做到无国无家呢?我只是贩夫走卒,她若只是酒家姬女,也不会有这些事了。”

晨间下了一场大雨,天上的云都汇成了一片,一丝光也透不出来。刘秀上朝之前来看郭圣通的病,刘红夫说母亲还睡着,刘秀就想朝后再来吧。刘秀前脚刚走,后脚天上电闪雷鸣又是一场滂沱大雨,都淹了前殿的台阶。

郭圣通被雷雨声吵醒了,看了一眼外面,水汽蒙蒙的一片白雾。刘红夫唤她说,“母亲,刚才父皇来过了,一会儿下了朝与兄弟们都来呢。你醒了就别睡了。”

“我这会儿头里发沉,还想睡,他们来了且叫我吧。”郭圣通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让女儿先出去。

这场雨稀里哗啦声势浩大,下到响午才停。雨打风吹落了满苑子的树叶,刘秀和刘辅,刘康,刘延衣服上还沾着外面的水汽,锦成去叫郭圣通,郭圣通闭着眼睛不应声儿了。

锦成急推她,“姑娘,姑娘?”终是叫不醒了,刘红夫高声喊了几声母亲,也没有一声回应,兄弟们一片乱叫,这世上终究是没有母亲了。

刘秀腿里发软,扶着门框,眼含热泪,那泪断断续续越流越多。

刘红夫怔在哪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刘辅抓着她的手,“你怎么不来叫我们,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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