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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是个清贵人家,樊夫人来了百样看不惯,嫌散漫嫌浪费,郭况一日出门几套衣服轮换她嫌计究,郭况玉佩香囊她嫌显惹眼,吃穿用度没一样顺她心的。郭况也是个乖人每日上朝之后也不回去了,在宫中陪了母亲和姐姐直到宵禁前才回去。没几日,樊鸿宝发起急来,“我好好的,母亲整日在这里看顾的,合府的人不自在您快快回去吧,您又不是医官,这里又不缺管家。”几句话雌得樊夫人当夜就走了,直骂姑娘没良心。
过了些时日,九月初郭圣通果然诞下双生子,又是一男一女,喜得刘秀心花怒放,喜得合宫里的人合不拢嘴。刘秀给男孩起名刘康,抱着女孩要起名“礼刘”被郭圣通挡回去了,“上次女儿叫中礼就罢了,这回又礼留,这女儿名字跟男孩子一样。”
刘秀失笑道:“那通儿自己的名字呢?”
郭圣通心中一阵感慨,幼年自己就不知道为什么姊妹们又是贞又是淑的,只自己叫什么圣通心里没少怨父亲,看看书常自己给自己起个名字什么子淑啊,长颜啊,偷偷写在书简落款后面,没少挨骂。
如今抱着小女儿,怎让她不感慨,“名儿我都想好了,叫红夫,刘红夫,不要叫什么礼刘,礼张的。”
刘阳,刘义王也要跟着来长秋宫里凑热闹,被阴丽华狠狠一顿责骂,“你们是我的儿女,如何天天想着往皇后哪里去?难不成还要拣高枝飞吗?”边说边想起生义王时的凶险,又想起生刘阳时的苦楚,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抛,两个孩子呆看看互相扯着不敢做声,刘义王是女儿毕竟也大些同阴丽华贴心,这时已没了想去的念头。刘阳想着郭况在那里,几个哥哥也在那里,问道:“皇后不是我们母亲吗?怎么不能去呢?再说,舅舅还在那里呢?”
阴丽华一听这话,心里又酸又苦,让春柳拿藤条来。藤条拿在手里,看着儿子那小脸怎么下得去手,生生一下打在自己胳膊上,伤心道:“都是为娘不好,不争气,母弟受难,兄弟没用,孩子也不曾亲自教导。”一边就又大哭起来,吓得刘阳闭了嘴,再不敢提一点要去的意思。
昔日戏言身后事
过了几年一群孩子都大了,刘阳,刘苍,刘荆,刘康都跟了刘彊,刘辅,刘英一处读书了,刘义王,刘中礼,刘红夫也在兰台学诗了。
刘阳这些年被学业束缚,又被阴丽华严加管教把以前调皮贪玩的心收了几分,每日从学宫回来阴丽华一定会问他有没有比刘彊,刘辅们落下,他稍有不用心的地方,就免不了一顿责问。
眼见郭璜同刘红夫等人在宫里到处撒欢,他都心向往之,他是知道母亲和舅舅的,想起自己幼时也同中礼妹妹是这么玩的,无拘无束漫天疯跑,长秋宫里总是没完没了的好东西,郭主总是一副和蔼的笑脸,自从母亲生了弟弟妹妹之后一切都变了,娘也不准再去了。自己有时候在宫里撞见母亲和舅舅,郭圣通也只顾着刘红夫对自己不像往日那样上心了,郭况也不抱他了,也不逗他了,他只会接了刘红夫去他府里住,带她上街玩儿。他如今读了书也隐隐明白一些事情了,心里只是有些不痛快。
偏偏刘红夫也不喜欢他,她不像中礼和其他两个哥哥一样同自己亲昵,她仿佛就像是东邻女一样,也谈不上认他是哥哥了。两人遇见,老是斗气,郭圣通几次笑说,“可见是犯了红这个字的忌讳了,不然兄弟姊妹们怎么就他俩不相与呢?”
刘红夫指着他脖子上的红记就笑他,他的脸和脖子就更红了,刘彊上来指责妹妹,郭圣通也是痛女儿的人刘红夫又小,她招手让刘红夫过去,对他们道:“你们是男孩子家,你们要是有个打闹,我决不护短,但是红夫是妹妹比弟弟更不同,你们做兄的倒不担待些?”
刘彊都十几岁的小少年了,自然是明白的,刘阳才八岁只恨恨不平罢了,看刘红夫粉雕玉琢娇俏俏的小丫头也的确招人疼。
阴丽华晚间听两个小儿子回来说了这事,放下怀里睡觉的小礼刘,出来吩咐刘阳说,“你同她家孩子吵什么?以后绝不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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