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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令郑氏与郑太后虽说完全没有血缘,但是上皇为了给自己纳臣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还是将郑玉磬按到了中书令族谱上。
“是你杀了他?你当真弑君杀父?”郑玉磬震惊得无以复加,她想起长信宫中偶尔能见一面的显德:“上皇的尸首你弄到哪里去了?”
即便是冬日,尸首腐败也不易保存, 赵高为了不让外人知晓始皇之丧,还需要弄些咸鱼来遮盖气味,上皇若崩, 为何从没见到过他的尸首?
“他的尸首你不必管, 音音, 他本来就该死,天底下难道便只允许父杀子,不许子杀父吗?”
每每提到上皇, 萧明稷心头都会火起,然而还是尽量温和地提起,只不过他的话落在旁人眼里却并不是这个意思:“就因为他一夜欢愉的时候给了一点父精,便不允许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阿爷一夜风流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他到底愿不愿意来到这世间,就算是来到世上,他也从来没有给予过自己一点父爱,而上皇杀子、赐死嫔妃,他便只能战战兢兢坐以待毙,却不能反过来去杀他吗?
“朕不愿意叫他活下去,但是作为人子,朕会给他一个风光大葬。”
萧明稷知道郑玉磬并不喜欢他对父亲苛刻至此,但并不符合他的本意,柔和的声音里都带了咬牙切齿的意味:“可那也是因为音音,若不是你,我一定要将他的骨灰洒到泥潭枯井里去,可我知道你不愿意,所以才没有这样做。”
郑玉磬看着他,不知道是该生出希冀还是绝望与害怕,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你对待上皇尚且如此,难道会这样好心,放我和元柏出宫,远走高飞?”
他丧心病狂至此,却肯放过她了?
“郎君想叫你高兴,音音,我是真心待你的,”他慢慢移过来环住了她的身躯,望了一眼高台下的积雪,竟有些许的心惊胆战,他柔声劝慰道:“本来是想立你做皇后,我知道你在意名声,又担心朝中会有人反对,所以才叫郑公办理此事。”
按理来说办理户籍该是皇帝问尚书省的事情,不过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郑公从一开始就知道郑玉磬的真实身份,因此就吩咐他来做了。
郑公到底是存了几分读书人的风骨,当年同意天子将心爱的贵妃迁入族谱已经是十分离谱违心的事情了,又遑论还要替今上将已经为先帝生子的太后安置妥当?
因此当郑公试探起秦王身世一事的时候,皇帝也便默认了自己这个弟弟是他的种,没有反驳。
虽说皇帝的反应叫这位年事略高的中书令对皇室混乱程度的认知又上了一层楼,可是皇帝毕竟年近三十尚无子嗣,既然太后有子,皇帝立不立这个私生子、承不承认他是一回事,但说明起码将来还是能有人继承大统,不是一点后路都没有。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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