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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或许是会笑话他自作多情的。
但是显德他还是说了,当着郑玉磬的面,紫宸殿的内殿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清醒的人,然而他却不敢告诉郑贵妃,她所想见到上皇,便是萧明稷派来的钟妍。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的,只是瞧见萧明稷为了叫郑太后放心而做的一切,想到那已经被偷偷运出宫的先帝,实在是不愿意瞧见他那份得意,哪怕冒着被钟妍告密的风险,也要叫郑玉磬知道圣人的真心。
“奴婢跟着您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忤逆您的意思,”显德已经吃过了今日的粥菜,望着紫宸殿的方向道:“奴婢一定尽可能地活下去,瞧一瞧那杀父弑君的逆子到底能在那个位置上坐到何时!”
他不甘,愤恨不平,凭什么萧明稷做尽了坏事还能拥有一切,连继母也能强占,而圣人所寄托希望的一切,给郑贵妃精心准备的后路,却就那样付之东流?
……
郑玉磬在清宁宫里不得安寝,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睡下,她才成为太后,应该翌日受命妇朝拜,但是皇帝却以郑太后抱恙的借口取消了。
之前王惠妃与吴丽妃曾经暗中散播郑贵妃实际的来历并不清白,乃是当初圣上赐给臣子的妻子。
即便这些流言圣上和萧明稷已经尽力遏制,但是想到以后,他也希望郑玉磬能少用太后的身份和外人见面。
音音便是现在一时转不回弯,宁肯做太后也不做皇后,然而将来两个人若是和好如初,总不能真的叫音音用太后的身份与他同起同卧。
那么到时候见过郑玉磬的人愈发多,他的处境只会比阿爷当年更加不容易。
郑玉磬做贵妃的时候便要掌管宫闱,如今做了太后,也是一样要看那些叫人头疼的数字,皇帝不许她心里惦记太上皇,更不能见他,哪怕是与元柏用膳说话也得小心翼翼,她不看这些枯燥无味的账本,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才能打发自己的时间。
然而萧明稷却不肯就这样罢休,清宁宫里面许多都是皇帝的眼线,与他们在一处,被这些人盯着,十分不自在。
也只有宁越是真心向着她的,常常过来安抚劝慰,因此才稍微好了一些。
“娘娘这两日可是月事提前了?”
宁越端了热水为郑玉磬濯足按摩,他心细,知道皇帝大概是已经在太后身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所以郑玉磬这两日才有些恹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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