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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自己或许是因为出身而受到的冷落,又见惯了后宫女子假意逢迎与拜高踩低,却是很少在这方面留心。
功力不唐捐,做任何的事情都是多花一份心思,便多一份了解,本来男子之间的比较便在身体与口头上,军营里面虽然荤素不忌,但是到了萧明稷面前多少会收敛一些,不会谈论到皇子身上去,他知此事大多凭本能而为,再瞧过几本图册也就算是用心了。
因此到了郑玉磬的身上,她生气伤心,没有半分传说中的欢愉,叫他对自己也生出了些许质疑。
秦君宜资本也是一般,甚至还不像是皇室子弟这样容易接触到女色,却叫她这般念念不忘?
“皇帝有这个自知之明自然是好,不过这些都是往事,皇帝大可不必在意,只不过我这个人却并不愿意居于人下,能一步登天,做个万事无忧的皇太后,此生的心愿也尽了了,何必再等上几十年呢?”
郑玉磬恨不得扇他一耳光,但这些事情过去了太久,如今想起虽然刺心,可还是勉强道:“除此之外,我也希望皇帝将秦家人的尸骨重新掩埋,设祭供奉。”
“还有呢,”萧明稷掩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住,面上却十分平静,“郑母妃所说的最后一桩,是什么?”
郑玉磬将他看了又看,见他面上淡淡,忽然生出些怯意,然而还是犹豫开口。
“皇帝当年托溧阳将佛珠送给我,只是不知道,那些到底是什么制成的?”
她有许多的不解与猜疑,甚至还做过一场噩梦,但是萧明稷却从未亲口告诉过她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郑母妃觉得那是什么?”萧明稷起身道:“不过是一串寻常的雕刻骨珠,阿育王寺的东西罢了。”
他走到门口,忽然顿住,却并没有回身。
“郑母妃既然有所请,朕自然当应允,”萧明稷吩咐人打开了殿门,“既然郑母妃不愿意住在立政殿,那等您见过上皇,朕就让人将清宁宫收拾出来给您和十弟住着就是。”
他顿了顿,最后还是回头瞧了郑玉磬一眼,那神色中似乎有无尽的锋芒,然而只是一瞬便敛去了,“只要郑母妃自己不后悔便够了。”
这话到了最后听出来些恨恨之意,但是郑玉磬却并不在意,她见着萧明稷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略松了口气,宫人们还不敢进来伺候,任由她一个人坐在榻上发愣。
如今的锦乐宫没有她自己的亲信在内,即便是做了太后也不方便,但是如果自己不做这个皇太后,便是要求出宫,萧明稷也会像是对待溧阳那样,明面上虚情假意地答应,而实际上一旦得手,就露出了真面目。
太上皇如今病重,如今的皇帝为了彰显自己的孝顺,一直都是让阿爷住在紫宸殿没有挪动,自己另外寻了宫殿住下,萧明稷自然不想叫她见他的父亲,但是虎符却远比一个女子重要,他不会认不清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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