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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她又没见过人的骨头是什么模样,这几日吃了彘骨汤,几乎吐出来。
圣上不解其意,只以为她是吃腻了,心想她喂一喂孩子本是做母亲的乐趣,又不是非得叫她辛苦,这几日吩咐人不必再上这道膳了。
“佛珠的材质多了去了,奴婢也不晓得那位是寻了什么东西,”枕珠不太懂这些,但是她心思玲珑,瞧见娘子的愁眉泪眼,不免宽慰:“娘娘忘记了吗,那位当时不是常寄书信回家,只是悉数被驿站截下了么?”
圣上几乎可以说是封锁了秦家与秦君宜的联系,但是溧阳长公主却是一个左右逢源、哪怕将她送给皇帝,却也不愿意得罪未来宠妃的人,时不时拿了那些书信给她看,问问应该怎么回复。
——她的道观中有字迹与郑玉磬极像的女冠,因此圣上将收发的信都放到了玉虚观里,让溧阳长公主代为隐瞒。
信中有说起过,扶风的马与佛寺有些名气,她的丈夫在那里做官的时候每逢休沐日不愿意和旁人一起出去游玩取乐宴饮,便推脱去佛寺拜一拜。
好像里面有一尊送子观音,他也盼着早些两人能有一个孩子,就从庙里求了签和保平安的佛珠,貌似还有一对龙凤娃,求一个心安,想把这些在外地购买的小玩意等到来年回京述职的时候带给她。
确实是有这样一串佛珠,只不过模样如何郑玉磬是不知道的。
“或许确实是我太疑神疑鬼了一些,他那样的人,好歹也是受人服侍长大的,怎么会有闲心弄这些名堂?”
郑玉磬站起身穿衣的时候稍微有些没由来的心慌,她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望着襁褓里抱着小老虎的元柏道:“可惜了,他还没见一见。”
婴儿的脸颊白嫩可爱,虽然是个男孩子,却遗传了母亲的好容貌,玉雪可爱,笑起来的时候颊边会有梨涡。
那场梦虽然荒谬,但是或许也隐隐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她现在才明明白白地看清楚,萧明稷那样的人,怎么会容留喜欢过她、占有过她的臣子活在世间?
只可惜秦氏满门俱灭,他却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他们曾经共同期盼过的孩子。
元柏亮晶晶的眼睛一直在低头看着手里的老虎,手脚不停乱动,看到母亲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咯咯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纯净无瑕,仿佛能净化一切忧愁,连郑玉磬眼中的泪珠都被他逗笑了。
“圣人的御驾应该快要过来了,”郑玉磬将佛珠从新锁到枕下的暗盒里,让枕珠叫人进来大妆,“倒也不必十分仔细,得体就够了。”
她也不是为了在这样的场合艳压群芳,孩子才是百日宴的主角,这场宴会倒也不会持续太久,没必要在妆面上太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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