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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你便没有旁的要说的么?”
圣上坐在榻上,像是压抑着自己的怒意,将郑玉磬看了又看。
她衣着妥帖,玉容皎皎,顾盼生辉,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完全没有惊慌抑或是愤怒,虽是无言,却已经默认了这一切。
显德立在圣上的身后,为贵妃捏了一把冷汗,从前宫中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圣上喜欢便收了,便是不愿也只道了一句去,还未像是这样发过脾气。
更何况贵妃的眼光也不算坏,抱琴与她是同期选进宫的人,姿容清秀、樱口桃腮,又粗通诗书,大抵也符合圣上的喜好。
“妾是第一回 安排这些,尚有不妥之处,叫圣上失望了。”郑玉磬见圣上神色冷凝,微俯下||身请罪:“还请圣上责罚,莫要气坏了身子。”
圣上这一回却没有命她起身,只是看了一眼桌案旁的精致酒壶,上面绘了鸳鸯交|颈的图案,显德不敢看贵妃神色,按着君王的意思上前斟酒,竟是一连空了数杯。
雷霆雨露,俱为君恩。天子心内郁郁,室内身份尊贵如郑玉磬也不过是低下头等候发落,她柔美的颈项低垂,不知道等了多久,方才听圣上带了醺意,低声唤了一声。
“音音”
郑玉磬忽然被圣上这般相唤,恭敬应了一声。
“都下去,”圣上的声音略有些醉后的低哑醇厚,或许还有些旁人不敢体察到的落寞,目光中却仍是一派清明,“贵妃留下。”
郑玉磬感知到圣上起身近前,被迫抬头瞧他,怯生生的神情非但不能叫人消掉怒气,反而惹来男子几声低笑。
“今夜原也算得上是你我的新婚之夜……”圣上咬牙说到一半,忽然有些说不下去,凌厉的目光在她面上扫了几回,竟是有些薄怒地松开了钳制她下颚的手,“你当真是好得很呐!”
连溧阳一个方外人都能明白的绵绵情意,她身为枕边人居然参不透吗?
若是为着抱琴那样的宫人,堂堂天子,何至于在皇城与道观之间来回奔波,徒惹骂名?
“妾如今不能伺候圣上,自然得选个能伺候的来。”
郑玉磬被圣上随手丢开,瘫倒在地上大片的水渍中,眼中蓄满了盈盈珠泪,哑声反诘:“张氏都能举荐何充容入侍生育皇嗣,怎么到了我这里便是错的,难不成叫圣上为妾一个女子守身如玉,还是妾不顾身孕,媚惑陛下?”
“朕给你恩宠,你便是这样弃如敝履?”圣上已然是怒极,他冷冷一笑:“你尚有脸说何充容,身为贵妃,身处道观却与皇子私会,如今对朕又是不情不愿,难道这就是你所谓要做好一个贵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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