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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新年好”。
她选了个靠窗的单座,坐下来,托着下巴看向窗外。冬天百草凋零,万木枯疏,但人们在树干上系上金粉色的带子,在门前粘彩纸、贴春联、挂灯笼,小孩子们穿着新衣裳在街上窜来窜去,手里握着糖葫芦或糖人糖画,一点儿也不显得凄清,只显得热闹。
前头几个欧洲青年聊得火热,他们用的都是汉语,李素心听了一耳朵,这才知道他们是北京大学的留学生,家境都称得上不错,仰慕强盛的东方共和国,远渡重洋来学习革命理论的。还有个鼻侧有雀斑的男生一直在说“中文太难了”……
李素心饶有兴味地想,他们这种不远万里来到心目中的圣地,意图求得真理的精神,简直和求取真经的唐三藏有的一拼。
果然是年轻人啊,敢想敢做,敢打敢拼,什么都不怕,有着天地间装不下的壮志雄心。年轻真好啊!
离政府的所在地还有两条街,她下了车,步行走到一只邮筒边,将一只信封投了进去。信封里装着两百块钱,是寄给她的小儿子金弘时的。他才来了信,信里直言不讳的告诉她,他和他妻子的第四个孩子刚刚降生,是个男孩,他们夫妻为孩子的诞生感到由衷的喜悦,但孩子的母亲奶水不足,而他们没有钱购置贵重的营养品,要她速速寄钱去接济他们。
李素心当然为孙子的降生而感到开心,但看见儿子又是写信来要钱,好心情顿时被败坏了一多半去。她这个儿子就是个讨债的,自从她为共和国工作之后,就开始用一种看叛徒的眼神看她,到了新疆后,难得来一封信,她每次想着眼不见心不烦时,他的信就来了,信的意思归纳归纳,不管前头说了什么,总归就是前面铺垫要钱的借口和最后开口要钱。
在为儿子结婚支付了一笔不少的钱后,她已决意不再给他一分钱,她知道,如果学会精打细算,弘时的工资绝对够他应付生活中出现的大部分情况。弘时要了几次得不到回应,又变了花招,开始拿孩子说事。
这一招可以说捏住了李素心的软肋,她能硬着心肠不给成年的儿子金钱支援,却做不到对着还是个婴幼儿的孙子无动于衷,只能忍着恶心给他寄钱。
寄出钱后,她走到政府所在地,门口的士兵一如既往的敬业,站得如同标枪一样纹丝不动,检查过她的证件后,确认无误,就放她进去了。
政府机关里也没几个人,因为大家都放假了,移栽来的常青树丛间只能看到军装,偶尔才有一两只麻雀。
她走进朱琳的办公地,这里既是办公场所,也是她的住处,几个警卫兵在大厅里围成一圈斗地主,见她进来了,才收拾起嬉笑的嘴脸,跟她打了个招呼:“哟!李工。放假了还过来?有预约没?”
李素心说:“预约过了,我们部门本来是要提交明年的预算,结果今年又早放了一天假,没赶出来,没交成,早跟秘书室的人说好了,今天过来交。主席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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