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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昭看不出宋鸿信在苦恼什么,只是等到两刻钟后她将银针取下,再度为宋鸿信放血。
宋鸿信一声不吭。
待手腕被麻布包起,宋鸿信终于转过了头,他温润的脸毫无血色,可气色却好了许多,肌肤皮下的黑线再看不见,哭魂之毒是在消退。
“杜姑娘。”宋鸿信旁敲侧击,“你有意去京城吗?”
杜明昭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说:“我觉着在溪川县便挺好的。”
宋鸿信眼眸泛起浅淡的冷。
他已定决心,若杜明昭不愿去京城,他便要极力劝阻宋杞和。
宋杞和,绝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菏州。
可宋鸿信并不愿拆散两人,他是承了杜明昭的医术,才能吊回命。
杜明昭是他的恩人。
未知觉的杜明昭沉思片刻,又说:“但还得看我父亲,明年我爹要下场参考,幸运的话万一可会试,那不是就得去京城了?”
宋鸿信顿时笑了,“也是。”
“嗯。”杜明昭不再谈,她又给宋鸿信摸了脉搏,“宋公子脉象还不错,这次药浴的药效立竿见影,再坚持一个月。”
听她这么说,宋鸿信燃起了生得希冀。
这是第一回 有人告诉他,他是能好起来的,今年的十二月他不会丧命,他能熬过冬日。
宋鸿信哽道:“杜姑娘,真心多谢。”
为宋鸿信的针疗很消耗体能,而他那病又得扎全身多处穴位以好见效逼毒,每回施针之后杜明昭都得站着靠墙歇息许久。
今日也不例外。
杜明昭收起银针,闭眼缓口气,恰逢薛径从前堂回来,他喊杜明昭道:“丫头,施小姐还在前堂候着你呢。”
“她还未走?”杜明昭睁开眼。
薛径摇了摇头。
杜明昭叹气道:“罢了,我去瞧瞧。”
虽然已是很疲倦,浑身都提不起劲,但施盈盈等着,杜明昭不好放人鸽子。
前堂。
施盈盈在何掌柜身侧焦虑打圈,当杜明昭的身影入她双眼时,她立马迎着跑过去。
“明昭!”
杜明昭笑道:“你要拿药直接问何掌柜不就好了?”
“我哪好意思嘛,想等你来。”施盈盈挽着她的手臂撒娇。
取药不过是个借口,她来是为了另一个人。
杜明昭让何掌柜将药包好。
施盈盈看她动作,小心发问道:“明昭,那时候你搀进去的公子,他可还好?”
闻言,杜明昭清亮的杏眸回眸望施盈盈。
仿若刹那间被杜明昭看穿,施盈盈飞快低下头避开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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