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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童年时善待她的人其实不止二哥,相天逸也对她极好。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二哥遇难后的万般绝望中,去找相天逸帮忙。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让她把这段记忆强行抹去了。
她以为是大好人的有钱哥哥,其实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如果不算今天这猝不及防的见面,沐云河最后见到相天逸还是前生被他暴打的那一次。
当时她怀孕34周,被他拳打脚踢到脾脏破裂。
岛上的诊所不敢处理,相天逸的爸爸开船送她去岛外镇上的医院。那日风浪大,船开得急,一路颠簸得她简直有命去无命回。肚子疼得像要裂开,她怀疑里面那位已经胎死腹中了。
结果倒也没有。
那次她终于硬气了一回,坚持报警,验伤,岛上舆论大哗。
相天逸便逃走了。
他离开了黄沙岛,再也没回来过。
连三年后来抢儿子,他都没有亲自现身,而是派了一堆闲杂人等。
沐云河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比她流血的膝盖疼。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笑话。
重生归来,才决定扬眉吐气从头活过,这还没有半天就被一个相天逸打回了原型。
小小一团被这恶魔抱在怀中,连个“不”字都说不出口。她这样,和前生还有什么区别?
沐云河深呼吸。
做着心理建设。
其实她不必怕相天逸。
一来,这时候的相天逸还没有原形毕露。
二来,她也不是原来的她了。
当年的她像个一头浆糊的小兔,对着树桩子就撞上去,被人捡回去剥皮吃肉也难以伸冤。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的小脑瓜里装着上辈子血泪攒出的经验,耳聪目明,思路清爽,对未来事件的发展走向还开了天眼。
要再混成原来那个鬼样子,也是有点难度的!
想到这里,沐云河定了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次她要从旁观者的角度,好好看清相天逸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从什么时候对她有了歹意,又为什么要对她下狠手?前世稀里糊涂云里雾里的事,这辈子她要抽丝剥茧,把一切都弄得明明白白。
安安静静躺在相天逸怀中,一路被抱进了码头大楼里。
即使是凌晨,楼内灯火通明。
相天逸抱着小妹妹三步跨两步地上楼,很快到了三楼,直奔一个开了灯的房间。
用脚蹬开了房门,他冲着里面问:“爸,有没有酒精和红药水?下面卫生室门关着。”
沐云河转头,和房中坐在老板桌后的中年男子对视了。
那是相天逸的爸爸,一个不苟言笑,眼带凶光,鼻梁上有道长长的刀疤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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