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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兰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真实感的呢,岑鲸却扇之后。

看到岑鲸的脸,还有岑鲸眼底隐藏的倦意,那一刻,燕兰庭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和岑鲸举行昏礼,和他喜欢了许多年,一度以为连再见一面都是奢望的岑鲸。

岑鲸放下障面扇,抬眸望进燕兰庭的眼。

她不知道燕兰庭对她的爱慕,还以为是自己太喜欢燕兰庭,光被燕兰庭注视,都会有“他爱我”的错觉。

却扇礼后是喝合卺酒,用红线相连的酒瓢不能离太远,因此低头喝酒时,两人的额头撞到了一块,观礼的女眷们哄笑不已,一旁的仆妇嘴里更是不要钱地往外吐吉利话。

这也就罢了,燕兰庭还在喝完酒后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问:“疼吗?”

——哪有半点对皇帝赐婚不满的模样。

谁也不是傻子,由此看出坊间传言为虚,暗笑燕兰庭平日里多冷的性子,竟也是个疼媳妇的。

岑鲸也看出来了,燕兰庭是在为她挣面子,生怕有谁因外头的传言怠慢了她。

岑鲸敛了眉眼不说话,旁人以为她害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的心脏像是被人温柔地捧着,还轻轻地落了一吻,既欢喜,又折磨。

因为岑鲸知道,燕兰庭对自己的好未必与情爱有关。

夫妻同饮合卺酒是倒数第二个流程,最后再让人挑一缕他们各自的头发,绑在一起剪下,意为结发夫妻,这一切才算彻底结束。

接下来燕兰庭要到外面招待宾客,岑鲸则留在屋内等燕兰庭回来便可。

燕兰庭也知道这一天的流程有多繁琐累人,待观礼的亲朋退去外头喝酒,屋里只剩伺候的丫鬟嬷嬷,燕兰庭覆上岑鲸的手,对她说:“要是觉得累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左右是在相府,燕兰庭幼时吃过叔伯管家不严的苦,因此对相府上下约束极严,不会让谁乱嚼岑鲸的舌根,岑鲸想做什么都行。

岑鲸领燕兰庭的情,但她还是想等燕兰庭回来,因为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他们的婚姻到底包不包含开车这一项目。

岑鲸以为自己能在今晚酒席散后得到答案,却忘了自己身体不好,重生以来再也没有碰过酒,以至于酒量差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光那一小口合卺酒,就让她在燕兰庭离开后不久表现出了醉酒的生理状态。

她的脸颊开始发烫,脑子昏昏呼呼,性情也跟着肆意起来,颇有几分当年在洪州同一大桌人拼酒,喝到最后被燕兰庭背回屋,嫌弃醒酒汤不好喝,硬要燕兰庭大半夜给自己弄些蜜饯来就汤的任性模样

她抬手乱摸,试图把头上的金发冠摘掉,太重了,压得她头痛。

一旁的挽霜和陪嫁嬷嬷本想劝一劝,好歹等姑爷回来再散发,后见岑鲸下手没章法,扯断了好几根头发,只能替她把发冠给摘了。

岑鲸摘完发冠,眼睛酸涩想要躺床上去睡,又还记得心中的疑问,于是靠坐在床边,等燕兰庭回来给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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