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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盥洗室里拿凉水把自己弄清醒,匆匆赶去医院。
一屋子的各色医生,电灯光照着,有种面面相觑的奇景。他赶到时众医生已经看过病人,庄副院长在讲诊断,他悄悄走近,坐在发言人身边。
庄教授的判断和实情差不多,和他的预想也一致。乔非寅坚持要再做一遍检查,庄教授劝他,不必太紧张,扰了病人的休息,静养为宜。
他们说话的空隙,愈存悄悄从教授身后朝病房里间张望,病床上的人静止得无声无息,他忍不住偏过头去,多看一眼。
“先让大家散了吧,云澜只是在大火里吸入了烟灰,目前来看,不是非常严重,各项指标都正常,也没有受伤。”庄教授欠身向非寅劝说道:“乔先生,先让大家回去吧,不必过于紧张。”
非寅仍是不放心,“那她为什么还不醒,是哪里受了损,没有检查到?或是头上、神经受了影响,如果耽搁了,也许会有后遗症……”
“乔先生,”教授打断他,抬头拿眼睛扫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凌晨两点钟,就算是正常人,这时候也应当在休息,更何况是病人呢!”
非寅被他问得,无言,但仍是眉头紧皱。他偏身看到庄教授身后的愈存,叫他:“何医生,你来,你进去看一看。”他说着站起身来,伸手把愈存引进里间去。
愈存不得不跟着他,同时和庄教授对视一眼,见他无奈的眼神里,点了点头,去看看吧,真的不严重。他的意思。
愈存走到云澜床边来,看床头柜上放着的病案说明,他余光停在云澜脸上,脸色苍白了些,但呼吸平稳,他心里默默计算着她一呼一吸的频率。听见乔非寅靠过来同他低语:“何医生,你来帮忙看一看,他们都是一帮老学究,眼光旧了,也许有什么没看出来。”
他点了点头,只好配合的低声询问:“听说聂医生是出诊去了,怎么遇上的大火?”
他一问起,非寅眼角马上结上冰霜,语气凝结着狠厉:“中了人的圈套,受了害……”他隐晦地解释。
“既然没有烧伤,也没有灼伤痕迹,应当是浓烟重了一点,不知道在火场停留了多久?乔先生可清楚么?”愈存俯身去看了看,声音压低了,其实是怕吵醒了云澜,他也判断,她应当太累睡着了。
多久……非寅不确定云澜在画室呆了多长时间,他迟疑着,摇了摇头。
愈存也实在没有什么再问的了,只好抬头看床边正在挂的盐水,作势地检查一番云澜手背上的针头。他正弯腰一手抬起她扎针的右手,顺便试一试她手心的温度。却忽然被她虚虚收拢的五指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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