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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他面前的桌面上。
在这里不断有前方消息传来,及不及时却无从知晓。云澜从传言里隐约觉得,日军的攻势似乎更凌厉。沦陷区里逃出来的人,描述着难民中流传的骇人听闻的各样消息。
仍旧是日夜颠倒,仍旧吃不饱,只有罐头和一些豆子,面包也分配得越来越少。怀承是第五天入夜,才抽出空来找云澜的。
正是要换休的时候,云澜在走廊里看见正上楼来的怀承,远远的便知道是来找她的,忍不住露出笑脸,像小时候过年,有一回正月里被祖母带着去远房亲戚家拜年,全是陌生的小孩子,直到看到三哥从回廊那头来找她,她马上咧开嘴笑了,露出刚掉的牙。
她看着他,也露了一点笑脸出来,却转瞬即逝,招手叫她:“云澜,来。”
“肖医生。”她仍这样叫他,“我那天留了字条给你。”
他颔首:“我看到了,抱歉,我们那几天太忙了。”
云澜点点头,表示理解,大家都忙得疲惫不堪。
“你跟我来!”他抬手引她下楼。在一层楼门口,恰遇到那位金发碧眼的高个儿医生,他看见没戴口罩的云澜,热情的和她打招呼:“小聂医生,换休时间么?我有这个,送给你。”说着向她伸出手来,神秘的放在她掌心里。
云澜本能的接着,是两粒玻璃纸包着的巧克力。她笑着向他道谢:“多谢,罗医生。”
哈哈,罗医生爽朗笑着,上楼去了。
怀承在旁看着他们,保持着沉默。罗医生上楼时,他适时的向外让了让。
等他走远,云澜抬手把掌心的巧克力托给怀承看,示意请他拿一粒。
他摇摇头,拒绝了,“不用,我不爱吃糖。”他说,想想又问:“这位英国人,你怎么称呼他罗医生?”
“他自己说的,说他是大半个中国人,若跟着母亲的话,便应该姓罗,所以让我叫他罗医生。他知道我是明大的学生,所以称呼我小聂医生。”云澜讲起这一段,颇有笑脸。
怀承眼神在她面上扫过,没有再问别的话。走出去几步,他低头来说:“外面抵抗的形势很不好,我想,有些传闻你也听到了。无论何时,要注意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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