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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觅慈目光灼灼:“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别想转移话题!
段岭水知道躲不过去,轻叹口气说:“我之所以会喊慈儿,是因为我在心里一直这么叫你,但你说过要叫你阮小姐,所以我都藏在心里。撞车那天情况紧急,我一冲动就把心里话喊了出来。”
这么说其实不算撒谎,他确实在心里都是喊她慈儿。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阮觅慈嘴里这么说,但脸上显然是不相信的表情,笑意根本不达眼底。
装,继续装!
段岭水,你果然就是个无耻的大骗子!都这个时候,居然还想骗她!
段岭水清清嗓子,语气虚得很:“就是这样,没想到给你造成误会。”
“不过,”他赶紧补充,“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再不这样叫你了,还是叫阮小姐好不好?”
“别啊,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慈儿、小慈、觅慈,或者像粉丝那样叫我阮阮,随便怎么叫都可以,”阮觅慈换了张笑脸,和善道,“毕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嘛,如果还叫阮小姐太生分了。”
然而她笑得越和气,他越是心惊胆战。她怎么没发脾气呢,这不像大小姐的作风啊?
段岭水顿了顿,试探着开口:“慈儿,我真的可以这么叫你?”
“当然可以了。”
阮觅慈眨巴两下眼睛,眼圈忽然红了起来,乌黑的眸子迅速染上一层水光,莹莹闪烁,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怎么哭了?”段岭水顿时慌了神,撑着胳膊想要坐直身体靠近她,然而这么一牵动,头开始钝痛起来。
他捂着脑袋呻吟。
阮觅慈连忙上前按着他,让他不要起身。
“你不要哭,都是我说错话了,我道歉。”段岭水神情着急,他不怕她发脾气,但就是受不了她哭。她一掉眼泪,他就什么都没辙了。
“不关你的事,只是听到慈儿我又想起他了,那个我再也见不到的人。”阮觅慈泫然欲泣,感慨万千。
她起身走向对角的茶几,上面放着她的绣绷。
她捧着绣绷回到病床边,含着泪轻声说:“我不是答应送你一幅刺绣的嘛,你昏迷的这三天,我一直在绣,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段岭水接过绣绷,是一块手帕,上面只勾了个形,但看得出绣的是一个男人的侧脸。
“这绣的是我?”
“对呀,画得不好,你别嫌弃。”她柔声说。
“不会,我一定要好好珍藏。”
阮觅慈难得这么温言软语,段岭水还有点不习惯,再抬头,发现她别过头还在偷偷摸眼泪。
“慈儿,你怎么还哭,别哭啊。”段岭水心都软化了,硬撑着一把坐了起来,从桌边抽出纸巾想给她擦眼泪。
阮觅慈吸吸鼻子,接过纸巾,轻轻拭去泪珠,嗓音哽咽:“你和他真的很像,你们都对我很好,能包容我发脾气,不管我提什么要求都答应。你一喊慈儿就更像了,所以我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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