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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眼睛,对上了段岭水黑漆漆的眸子。
他醒了!
阮觅慈立即放下绣绷,三两步奔到床边。
“段岭水,你醒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盛着的满满都是喜悦。
段岭水笑着点点头。
阮觅慈看到他又笑了,提了三天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别看这三天她一直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很镇定,但其实她的心里也很害怕,害怕他再也醒不过来。
“医生……医生!”阮觅慈顿了顿,赶紧奔到病房外喊人。
医生马上赶了过来,给段岭水重新做了全面的检查,表示他只要醒了过来就没什么大问题,只需要好好调养即可。
等大批医生、护士一走,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只剩下阮觅慈还守在床边。
段岭水昏迷的时候,她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可是他现在醒了,她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互相凝望着,空气里浮动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氛。
过了好一会儿后,阮觅慈才慢悠悠地问:“还难受吗?”
“好多了。”他轻声说。
阮觅慈给他倒了杯水润润嗓子。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那个时候你完全可以只顾你自己。”她放下杯子,一脸冷静地问。
段岭水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坦白道:“没有为什么,就是下意识的反应。”
“你为什么会有那种反应?”她追问。
“对于喜欢的女人,保护她不是正常的反应吗?”段岭水嗓音还有点虚弱。
“原来你喜欢我到这种地步了,可以为了我付出生命?”阮觅慈不解,步步紧逼。
段岭水脸上还是淡淡的笑容,声音却十分坚定:“是。”
阮觅慈咬了咬下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傻子,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句,“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什么。”
段岭水笑的温柔:“我不觉得自己傻,只要你没事就好。”
“再说我当时估计过了,那个距离撞上去其实不会出什么大事,你看我们俩现在不都好好的,你别担心。”
阮觅慈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瞪了他一眼:“你都昏睡三天了,还叫没有大事?”
“但我还是醒了嘛,又没断胳膊断腿,那就不叫大事。”段岭水一副无比淡定的态度。
阮觅慈忽然把椅子拉近了一些,盯着他的眼睛说:“我有一个问题,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
段岭水笑笑:“什么事,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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