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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坐在小土坡上,占据了附近的最高地势后,她朝着方才那一男一女消失的方向望去,隐约可见点点光亮,想来那边应该就是王家沟了。
下意识的再次摸了摸皮肤残破的脖颈,她忽而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在原书的剧情中,这付氏‘自杀’的还真是时候,刚好送了自家夫君一条前程似锦的花路。只是不知,究竟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
在她看来,应该不是自愿的。
付绵绵垂眸盯着那双裸露在外,青紫伤痕密布的手,依着原主的记忆,她和柳青山乃是父母之命。二人在成亲之初,柳青山还只是一个略微读过点书的山里人,日日上山砍柴,和街坊四邻一起去打猎,他们的日子过的清苦而又拮据。
后来柳青山决定用读书替自己谋一条出路,彼时还在世的原主父亲很是支持,就这样原主开始了劳作供养夫君读书的日子,虽然身体疲惫,但心里却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
这种日子没过多久,原主的父亲忽然抱病身亡,二人便愈发的窘迫了。因为原本付氏的父亲乃是清河县范围内为数不多会一些验尸功夫的兼职仵作,时常会外出奔走赚上点钱补贴女儿,他一断了气,想要供养柳青山进京,原主就更加吃力了。
她不是没想过继承父亲的衣钵,但是柳青山嫌弃仵作低贱,虽然本朝的仵作并非贱籍,但也免不了遭人歧视。为了不惹夫君厌烦,加之她还是一介女流,原主便放弃这个想法。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柳青山都是离开王家沟在清河县城内居住学习的,是以原主经常要揣着苦哈哈赚来的碎银几两,天不亮就搭着同村人家的牛车赶往县城。然后为了不影响夫君的学业,匆匆见上一面就得当天返回王家沟,每每到家中都已经是半夜三更,但即便独自一人守着冰冷的房屋,她还是觉得从心底泛着甜。
因为夫君说,将来就要接她进城过好日子的。就这样盼啊盼,柳青山也是争气,终于能够进京了。原主眼巴巴的卖了父亲留给她的一只玉镯和两只银簪,凑齐了男主路上的盘缠,之后便这样日复一日的等,一年、两年……
却没想到,直到咽气前,她也没能再见到对方一面。
从原主的回忆中剥离,付绵绵皱着眉轻轻的敲着胸口,似乎是这具身体的自然反应,那股子憋闷感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呼吸困难。她暂时将全部的疑惑按捺了住,毕竟眼前最重要的似乎不是这个。
因为荒地边缘的小路上忽然出现了几个跳动燃烧的火把,还有一阵接着一阵的鼎沸的人声,来人约莫有十几个,其间还夹杂着略显熟悉的娇媚女声:“村长,我肯定没看错,那边就是躺着一个死人哩!”
“走吧,走吧,过去看看再说。咱们这王家沟好些年了,什么时候出过这种晦气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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