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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不醒正在剁猪蹄,刚剁好一块,宋长空跑来跟他说阿月要吃鱼,他便去剖鱼。
宋长空神色恍惚:“周不醒,你知道我哥对那个中原姑娘下了什么蛊吗?”
“摄心蛊吧。”
“你怎么知道?!”
“只有中了摄心蛊的人才会对睁开眼后第一眼看到的人百依百顺,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这比情蛊更好用。情蛊还能留存一个人对其他人的感情,而摄心蛊只能对唯一的一个人产生感情,是好是坏全由摄心蛊主人决定。阿月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周不醒才是看得最清楚的人。
“可是就算用了摄心蛊,也不至于一天一夜都不出门不吃饭啊。”宋长空不理解,他还太小,对成年人的世界无法完全感同身受。
周不醒一刀剖开鱼肚,头也没抬道:“那是因为阿月还在犹豫。”
“犹豫什么?”
“还能犹豫什么?”一整条鱼被利落地开膛破肚,周不醒手上沾满了腥水,“犹豫要不要真的把你未来老婆变成没有自我思想的傀儡啊,要不然你未来老婆也不会到现在还没醒,她要是醒了才糟糕呢。”
阿月想把中原少女变成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人的傀儡人,但又不想真的把她变成那样,他犹豫了,心软了。
他从不会对其他人心软的。
宋长空慢慢琢磨过味来,忽然炸毛,拿着甘蔗满厨房追着周不醒打:“什么未来老婆!那是我未来兄嫂!你再胡说我就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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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郡主感觉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去世的阿娘,阿娘说,小酒,十八岁之前不要离开京城。梦里她数次离家出走,数次被几位师父揪着领子提回来。梦里她没有被赐婚和亲,也没有在边关遇见阿月,反而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
梦到最后,她在宫中的宴会上看见来自苗疆的使团。
少年一袭红衣懒坐在她对面的高位上,眉眼疏淡,手腕上戴着送她的那串银色手链,单手托腮心不在焉地观赏舞女跳舞。
注意到对面人的目光,他慢慢抬眸扫过她的脸,似是觉得有趣,换了一只手托腮,弯唇冲她笑了下,笑意不达眼底。
她眼睛睁大,想张口告诉他,阿月,我是阿九呀,你怎么不认识我啦?
却张不开口,只能僵坐在原地难挨地看着他,焦急又难过。
宴会的最后,她看见少年懒洋洋站起身朝修帝没大没小地拱了下手,接着抬手指向她,眉眼张扬地说要娶她。
修帝问她愿不愿意嫁给少年,她终于能张口,嗓音干涩,试了几次才发出声音,一字一顿地认真答:“我愿意嫁给阿月。”
修帝又问:“你可愿意随他去往苗疆?”
她答:“我愿意随阿月去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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