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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松手!”闷闷的声音。
少年笑:“就不松。”
两人就这样在狭小的船蓬里吵闹起来。
这船太小,少年连两条长腿都无法完全伸开,黑色的衣摆压出细微的褶皱,懒散地倾着上半身去抓九郡主。
九郡主哪能让他得逞,仗着自己腿比他短在这小破地方也能舒展开,灵活地左转又偏,太过灵巧的后果就是后脑勺磕到好几次乌篷船壁。
少年见她自作自受,毫不客气坐了回去,笑得不行。
这次轮到九郡主咽不下这口气,扑过去非要他也受这种苦。
少年不闪不避,在她扑过来时抬脚踢开挡在中间的小桌子,将她接了个满怀,与此同时还不忘与她稍拉开些距离。
太近了容易胡思乱想。
现在这个距离也容易多想。
少年垂眸瞧了眼九郡主近在眼前的颈,往上一点是戴着月亮耳饰的白皙耳垂。
眸光微晃。
这对月亮耳饰还是九郡主从他身上抢走的,说来话长,半月前他们离开荒原前带走一坛子无极岛的酒,九郡主馋无极岛的酒很久了,喝过一次便念念不忘。
酒香醉人,而九郡主人小鬼大,嘴上说着能喝掉一整坛,结果酒量根本不太行,咕嘟咕嘟喝了小半坛之后就开始耍酒疯,缠着他非要他短靴上的银饰挂耳朵上。
他哪能将靴子上的东西挂她耳上?说什么都不给,她退而求其次,看中他头发上的月亮银饰,费劲力气把他头发蹂躏得好似一团鸡窝,也没能将那颗漂亮的月亮摘下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好难过,呜呜咽咽地说要月亮。
喝醉的人都这样多愁善感又难缠吗?
少年被喝醉的她折腾得整个人都没了脾气,一面哄骗她将他头发上的手放下来,一面将剩下半坛酒踢到后面。
九郡主被他哄得迷迷糊糊,想松手,却不小心扯着他辫子,两人的头发纠纠结结地又被缠到一块儿,这次还是九郡主自己亲手搞出来的。
她喝醉了,完全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只想要摘月亮,可是摘不下来,不甘心地把自己的头发缠到他的月亮上,缠着缠着,就分不开了。
最后是如何分开的九郡主记不得了,她只记得早上少年将他头发上的月亮银饰做成了一对耳饰,转头又将这对精致漂亮的耳饰递过来,她不经意间瞥见他耳下的一缕长发出现了细微的断层。
像是被什么东西割掉了一小节。
后来她才发现自己的头发也少了一小节。
……
少年被九郡主牢牢压在船壁上,视线比她的低,掠过温白的颈,抬起乌黑的眼睫不动声色地瞧着她。
“若换个人来,你这就是被激将法激得自投罗网,笨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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