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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杨也硬气,不冷不淡说:“爸,我妈呢?”
妈妈妈,是没瞅见他活生生一个人搁这坐着。
周仁抖抖报纸,也硬梆梆说:“不知道。”
陈兰兰从屋里出来,说:“咋,你这就健忘了?”
周仁也就快五十的人,不服气说:“你才健忘。”
又气鼓鼓说:“早上吃什么?”
他们家历来饭点早,陈兰兰给父子俩打圆场说:“早做好,不是你说等杨子回来的。”
又喊道:“周柏,周枫!下来吃饭!”
亲兄弟三个,长得不大像。
周杨长得偏俊秀,两个弟弟是一脉相承的粗狂,不过性子倒都差不多。
周柏悄声说:“六点起来等,说去车站接又不去。”
闹得全家不安生,搁以前就是皇帝做派。
周杨知道他爸什么德性,就是这样父子俩才有羁绊又合不来。
他瞪一眼说:“吃你的。”
周柏撇撇嘴,反正这个家就是谁大听谁的。
周杨知道他爸对他们是不赖的,可惜就那句话,不知道怎么做爸爸。
没错,是做爸爸。
听上去好像是有孩子就能自动升级的事情,却不是人人都会。
一样是早年家庭分成两半,周杨幼年的记忆里,对“爸爸”只有个模糊的影子。
随军的时候,他已经九岁,是个大孩子,却也没感受到多少父亲的关怀。
这个大家庭里,惯常只有女人。
大家似乎都该理解父亲的忙碌,毕竟他们的工资为所有人贡献良多。
可还是那句话,没有比较就没有差距。
方叔叔当时级别更高,且看今日他们父女之间就知道,付出才是差别。
不过话又说回来,随军的家属们都是这样过日子的,妇女们是男人在身边和从前一样,孩子们是爸爸在身边和从以前一样。
像方叔叔这样的毕竟是少数。
周杨叹口气说:“爸,吃早饭了。”
周仁这才满意,东西放下说:“等下记得跟你舅和姨夫打个招呼。”
他们家的房子是独栋,左边那栋是他大舅兼姑父陈大光家,右边那栋是他二叔兼姨父的周义家。
三家人向来紧密,这么多年都一样。
年关的时候,家家都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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