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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秀云知道孩子对这次的重视,但该批评还是得批评,直言不讳道:“我看你是越来越花里胡哨。”
本来根据自身的经历来写,就已经很点题,偏偏加那么多没用的词汇,假大空、没意思,像老油条似的。
在文学天赋上,禾儿向来自认差一点,觉得估计是像她爸,被骂也不慌,反而趁机跟妈妈撒娇,请她帮忙润色。
要是别的也就算,但赵秀云觉得这次讲座很有意义,讲得夸张一点,对年轻一代是多少有些启发的,拒绝的同时,也给出自己的建议,说:“实际一些,从你选择办培训班的前前后后开始。”
禾儿咬着笔杆子,倒是又憋出一篇来,只等上台那天。
六月中旬,本来该是沪市各校的期末复习时间,但由于禾儿向来会搞宣传工作,本身就吸引不少学生从学习中赶去听。
对这次讲座,她确实是下足功夫,连主持人都找的妹妹。
要说人长得好看,着实是藏不住,苗苗虽然不热衷于活动,但美貌是震旦有名的,总有些男孩子刻意想跟她偶遇,都不一定能逮到机会。
今天是现成的,当然要来。
整个大礼堂在开场前就挤得满满当当,人头攒动。
赵秀云夫妻俩都没捞到位置,就站在舞台旁边看。
她自己当年也是震旦毕业,在这儿不知道参加过多少活动,头回看两个孩子在同一个舞台上,多多少少有些感慨。
方海则是感动,谁叫孩子在演讲里,郑重地感激父母对自己“叛道离经”的支持,直言他们是世界上最好的。
可见的,明天又是他跟同事炫耀的“资本”。
赵秀云不用想也知道,抱臂看着。
稿子她事先都听过,没什么大问题,发挥也很好,恰恰是那些不固定的东西,才是讲座的变数。
比如说现场提问。
照理在最后,都会给来参加的观众留出时间,台上几个人站成一排,实在是俊男靓女,赏心悦目。
苗苗拿着话筒站在一侧,等着谁想回答就递给谁。
第一个问题也很尖锐,说:“分配制度,讲究的是为集体做贡献,但我听着,怎么觉得你们都在说个人利益?”
个人和集体,往前二十年,几乎是没人敢提的。
但新时代,有新风向。
禾儿接过话筒说:“我认为,个人和集体的利益是可以并存的,以禾苗教育为例,去年一共提供一百一十七个工作岗位,纳税……”
出于种种原因,大家会把个体和资本家画等号,从而联想到周扒皮,加上传统的“士农工商”的思想,总觉得做个体的都只谈钱。
禾儿承认自己是喜欢钱,但部队家属院出身的孩子,总是比别人更把国放前面,也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社会有所帮助。
别的不提,就说每个月的收入,她都会捐出一部分,给同学杜鹃的养猪场,贫困户们通过申请,每家可以免费拥有两只小猪崽和一年的饲料。
这就是改善生活的第一步,之后就要看各家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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