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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山是经济学界泰斗,能结交他的都不是泛泛之辈,会议本身的主力是中青年经济学家们,自然有无数问题等着问。

不管是什么样的问题,最后都会变成争论,你来我往的,叫人收获颇多。

长辈爱提携年轻人,有时候也问问他们的看法,说不出不打紧,要紧是有想法。

禾儿是天马行空的想法多,人家敢问就敢说,来这儿,要是说些陈词滥调有什么意思。

一位经济发展中心的吴主任,对她的观点还是挺好奇的,问道:“教辅材料对教育行业发展的影响,说来听听。”

禾儿先是等老师的眼色,这才大胆开口说:“七七年恢复高考,新华书店卖《数理化自学丛书》,前一天下午排队,第二天早上才能买到,多少人是靠着这套书才能上大学的。一直到八三零年,这套书都是高考复习的主要材料。但实际上我们分析过,各校现在都是招生正常化,学校教的和几年前相比都更有难度,比如物理……”

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意思,教育在进步,市面上却没有太多的辅导书,学习不是埋头苦读就行的,有的学生是一点就透,有的需要千百遍做题。

她自认念书颇有天赋,却没有聪明人的高傲,始终觉得只要肯念,聪明办法笨办法,最终都会从老天那里得到回报的。

说实在的,论研究高考,在场恐怕是她最在行。

不过吴主任觉得说:“唯分数论,我看也不大妥。”

禾儿实诚道:“可招生就看成绩啊。”

好成绩,意味着好学校,将来的工作有保障。

说功利些,除开少数人着实有学术上的大志向,大家也都是为柴米油盐在努力,尤其是农村地区的学生。

禾儿举例说:“我有位大学同学,毕业后回到县里工作。他们那儿有高中,高一到高三只有六十个学生,数学老师也教物理,语文老师也教英语。财政困难,民办老师都难招,分配老师更不要想。去年我捐助了一大批考卷过去,只等看今年的成绩。”

这位同学,指的就是杜鹃。

他们县本来是不用办高中的,可惜市里也是贫困市,高中招生有限,录取率比高考还低,县里不办,那就一年到头出不了两个高中生了,哪能行啊。

可就是办,条件都很简陋,连油印考卷都不要想,考试是发张白纸下去,老师在黑板上写题目,学生一边抄一边写。

禾儿去年索性把培训班的材料都寄一份过去,就是想知道,这些对于教育资源匮乏地区,到底有多少意义。

只等着今年的考试结果。

再过一个月,就能出来了。

吴主任推推眼镜说:“到时候你把成绩寄往我办公室一份。”

后头的话倒没有什么,但已经够禾儿高兴的了。

她有好消息,高明也有。

本次会议着重讨论了进出口贸易的部分,关于外汇民间汇款、汇率管理等金融问题,是改革开放以来的重点,尤其是深圳那边几个大动作,更是引人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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