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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哓哓自打有记忆开始,就很少看到她笑,这张照片,是那天偷拍的。她知道了祁亦言的存在,以及陶堔的消息。

一夜的折腾,身心俱疲的陶哓哓抱着相框沉沉睡去。

床头的窗户半掩着,微风拂过,薄薄的凉被上,若隐若现闻到祁亦言的气息。

有一种错觉,他就在身旁,既害怕,又怀念。那肆意荒唐的青春回忆,不停地敲击着心底秘密的箱子,汹涌袭来,让人难以招架。

睡梦中,与祁亦言初见的场景,就像这突如其来的重逢一般,闯入梦乡。

陶哓哓原本与母亲在南城一处小县城,在她十四岁那年,城中村改造,分到了一套搬迁房。

陶哓哓的母亲陶染爱盘弄花草,就把剩余的钱在小区门口租了店铺,开了家花草店。

陶染生性冷淡,哪怕对自己的女儿也是冷冷淡淡。虽然不是亲生母亲,对她也不算差,甚至比有些亲生父母还要尽心,家教极好。陶哓哓性子活泼,善良开朗,笑起来时有两个浅浅的梨涡,街坊领居都很喜欢。

陶染长相是冷艳型,虽是与人不太爱亲近,但是多亏有了陶哓哓,两人在附近开的小店,生意尚可。再加上由于城市改造规划,周围有很多新开发的小区,新装修的户主都会过来订购花草,生意越来越好。

高三那年,陶染接到一个订单,说是在隔壁别墅区,订购了几盆花草树,陶染手扭了下,拉货的陈叔就带着陶哓哓去送货。

春天的下午微凉,她在校服外面套了一件薄衫就跟着出门。

才到小区门口,通了电话才让他们进去,虽说是刚建好的别墅,可住了不少人家。构造都差不多,门前有一片空地,可以栽些花草树木。

他们来到指定的地点,门口一位中年男子已经在等候,他领着陈叔进去。

“哓哓啊,你搬不动,就在这等我,别乱跑。”

“好,我去那树下等你,夕阳好刺眼,辛苦你了陈叔。”

陈叔笑着点点头,抬起东西往里搬。

陶哓哓走向旁边的树下,慢慢走近,才发现那摆了一个石桌,有一个少年安静的坐在那。

陶哓哓侧过身子去,看到桌子上摆了一堆工具,少年戴着橡皮手套。细碎的黑发下,只能看到眼角的泪痣,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他皮肤极其白皙,夕阳落在他旁边,被树挡住了刺眼的霞光。

陶哓哓不自觉被吸引,又凑过点身去,只见少年面前,是一只很漂亮的麻雀,它安静的躺在台上。

少年专注眼前的事,像没有注意到她,陶哓哓小心翼翼的在一旁偷看。

少年这时从工具中,拿起毛笔,沾了点清水,一手捏着麻雀,把它固定住,顺着羽毛向两边刷,直到羽毛都被弄得湿漉漉的,露出粉嫩的皮肤。

紧接着,他放下毛笔,执起刀片,沿龙骨向胸部中央把皮肤剖开一道口子,用刀片和手指一起,干净利落得把皮和肉分离,快速抹上些石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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