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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媗回忆着张嬷嬷当时的手法,依样画葫芦照着做,果然片刻那火就点着了,她往炉子里加了几根木头,火烧的更旺,屋内热烘烘的,虞媗驱了身上寒气,抬手揭开炉子上的锅,那里面烧着水,正沸腾。
这时候要是有几样小点心,再喝着茶,那才舒服。
虞媗抿了抿嘴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她在屋里翻了翻,倒让她找到了一篮子大饼,她就着水啃饼,难得有片刻宁静,大脑也有了思索的空隙。
萧复明摆着是过来抓她,这也太快了,她出走还没有十天,萧复就追来了,这其中肯定有人告密。
她想了一圈,最终定在柳锦衣身上,随后又立刻将这个念头抛走,柳锦衣是个好大夫,他为人谦逊,那天早晨他分明可以喊人,但他低着头装作没看见就走了,绝对不可能是他。
应该是明涧,明涧盯她那么紧,发现她跑的可能性最大,就是没想到他会报给了萧复,也没想到萧复会亲自来捉她。
她在萧复眼里,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玩物,没那么大面子值得他来抓人,所以他为什么会来?
虞媗想不通。
手里的饼吃完了,虞媗困的提不起精神头,赶了一夜路,还被萧复围堵,这会儿实在疲惫不堪,她松络松络胳膊,躺到木板床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萧复在原地等了一天,都不见虞媗出来,又过一夜,虞媗还是没露面,他难免想的有点多,这样的天,在野外呆上一天一夜,她的身子骨根本扛不住,不可能有底气藏这么久,别不是冻的不能动弹了?
萧复隐忍下怒火,叫那些牙兵从山脚自下往上开始扒找,犄角旮旯都不放过,他这边的势头是掀翻了山也要将虞媗找出来。
虞媗在破屋里睡饱了觉,又从那衣柜里翻出一身粗布棉衣,果断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这身衣服是在幽州城里买的,萧复若查的话,很容易查到,她穿好棉衣,将衣服扔进炉子里烧完,最后吃了个饼,养足气力后,把剩下的饼包好背进行囊里,带上屋门走出去,她走的很小心,连院门都关上了。
探头探脑看了一周,那些牙兵搜到了半山腰,这会儿不可能注意到她,她顺着小道沿河水往东跑,直上了桥走到对面才终于偷偷笑出声,她竟然能逃出来,受了那么多苦不算什么,只要不被萧复桎梏,她一定可以再重新站起来。
群山环绕,一条小路通向前方,再走三天,她就可以到朔州,和皇兄见面了!
——
这头萧复带人从山脚到山头找了一遍,愣是见不着人,他思前想后觉得哪里不对,脑中一顿,目光就落在山下的匪窝处,他立时带人赶到匪窝处,踹门进去扑面而来的热气,炉子里的火刚熄,屋里还有余温。
牙兵找了一圈道,“主公,这里没人。”
不,不是没人,她一直藏在这里,他当她不敢孤身进匪窝,殊不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他这时烦的杀意都遏制不住,那女人果然精明了不少,都能跟他耍滑头了!
他驾着马飞驰上了桥,身后牙兵随行,一直上了小道往朔州方向奔去。
虞媗的脚程不快,跑了有一段路就喘不过气,只能慢慢走,眼下快要到冬天,白天短的很,她还没走多久,太阳逐渐西落,这条路空旷的很,沿途没见着住户,虞媗也没想再歇息,她现今一头热,恨不得两条腿能飞,直接飞去朔州最好!
“前面的,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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