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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棠柔面上划过狠意,屈膝退离。
萧复在院外站了会,盯着屋子看,间或可以听见白猫软乎乎的叫声,那女人安静的过分。
他慢步出了如意阁。
这天后,府里忽然禁严,府中下人一应不许外出。
接连几日,除了杨连娇,倒也没人喜欢外出。
入秋天转凉,白日也短,虞媗屋里,从镐京带来的香料快用尽了,便挑着雨天调香。
“殿下近来睡的不好,安神香里加一味白附子,能助眠,”张嬷嬷叮嘱素瓷道。
素瓷顺话放了些白附子进去,扯闲话道,“这府里也不知什么情况,神神秘秘的,不许出去总要说个缘由,奴婢去问,竟没人告诉奴婢。”
虞媗靠近来嗅香气,“够了,加太多容易睡不醒。”
素瓷抬头对她道,“说起来萧大人也有几天没来咱们院,别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虞媗怔忡。
张嬷嬷白她一眼,“殿下别听素瓷胡说,萧大人都鲜少回府,可见是衙门那头有事绊住了,哪儿就跟女人扯上关系了?”
虞媗挥去香气,温温道,“屋里香气乱窜,闻着怪呛人的,本宫身上也沾了不少,叫她们抬水进来,本宫洗一洗。”
张嬷嬷拍拍素瓷,“快去。”
素瓷收了制香器具,忙不迭出去招呼小丫鬟烧水。
虞媗转进内室,张嬷嬷过来给她褪衣卸妆。
她脖子上戴的颈链极惹眼,往镜子里看,很有种压抑的禁锢感,就像……枷锁。
“把它取下来吧。”
张嬷嬷道,“表姑娘那回说这是海中狼的牙齿,萧大人是一片好意,海中狼是水里的凶兽,它的牙齿寻常毒虫都怯惧,您戴着也不用怕表姑娘再害您。”
虞媗道,“就取下来一会,洗完澡再戴。”
张嬷嬷便替她解了放进妆奁中,盥室那头热水已抬进去,张嬷嬷准备托她的手。
虞媗跟她笑,“嬷嬷去歇吧,本宫自己能行。”
张嬷嬷知她爱静,便悄声走开。
虞媗起身进了盥室,这里比不得镐京,在宫中有浴池,这里用的却是浴桶,她初次沐浴时,因不习惯浴桶,还差点被浴桶绊住脚摔倒,现今竟也能适应。
她脱了薄绡宽袍,只剩内里一件诃子裙,正拉开腰带,抬足进浴桶。
盥室的门骤然打开,她没转头,“说了不用人伺候,出去候着。”
身后响起脚步,很慢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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