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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向来不是急躁风火的类型,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有时间聊一聊吗?”郁青敲了下门。
喻劲抬头:“可以。”
郁青带上门进来,拉开椅子坐下,递出一份设计稿:“这是你之前交给我设计的。”
“可以发微信给我。”喻劲接过稿纸,画面上是一对男女侧脸相对,只画了轮廓,身后各自是虚空。
男方雪白礼服,胸口别着那枚冰川,尖锐朝外。
女方梳起头发,披纱后拢,半敞开的婚纱左领口下方一寸位置,冰山原钻正在熠熠发光。
两颗胸针直突突的,除了能别住,简直没其它设计,与之相配的,是在礼服上做了设计,胸口位置镶嵌出几颗小而散乱的淡蓝宝石。
“设计得很妙。”喻劲说。
将画倒过来,穿着的白礼服,就像是海面,而蓝宝石和原钻,就是漂浮着几块淡蓝冰块,以及直耸冰川。
更奇妙的是,这样的形式又很像那个“冰山理论”。
在人与人相对着的外表轮廓之下,各自藏有更广更深的东西——性格、情绪、自我。
“需要跟服装做配套设计,我预估只能用在婚礼上。”
“嗯。”喻劲盯了这幅画许久,底下写了两个字《心疼》。
郁青有个优势是,她始终致力于能让人一眼便懂,而非刻意去彰显自己的高深,或让人必须了解特定知识。
不说冰山理论那块有没有人get到,至少两颗胸针表面上的含义很明显:
爱是心疼。
心理意义上的,会心疼对方。
物理意义上的,被对方刺疼。
“那婚礼上他们就这样拥抱吗?”喻劲问。
“我是这么想的。”郁青说,“相比于浪漫和幸福,我觉得在婚姻中,做好爱会刺伤彼此的准备比较好。”
喻劲笑了秒,刚想开口“你这样说,没有新人愿意听的”,就听郁青继续:
“不过也恰恰是这种心疼感,才证明爱的存在,否则,只是结伴玩乐的欢愉。”
喻劲抬起视线,放下纸稿,交叉双手:“初二我哥叫你吃饭,怎么没去?”
“不想去。”
“初五也没去。”
“喻劲,如果你对设计稿满意的话,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喻劲凝视她半秒:“你说。”
“我想辞职。”
“为什么?”
“我不想一直生活在你们的羽翼之下。”
喻劲明白,这句话既是辞职的理由,也是回答刚刚他的提问。
初二、初五,喻深都邀她聚餐,她没答应,直到过完年上班前一天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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