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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值钱的是房子。
几天几夜的商讨,让这些亲戚们讨论出了一个最为简洁明了的处置方案——
将卖房款的归属和小孩的未来做了一个等价交换。
谁想得到这套房子,谁就要养这个小孩,让她上完大学。
最终是结婚三年,还没有小孩的姨妈,也就是妈妈的妹妹,接下了这个沉重的担子。
虽然姨妈当时的念头,是为了用买房现款做试管婴儿,她多年不孕。
郁青并没有因此憎恶姨妈。
起码确定她归属权的那个晚上,姨妈把她小小身子搂进怀里,真的伤心地说了句小可怜。
很小,郁青就知道,这世界难有无缘无故的爱。
同情与怜爱已是难得。
试管婴儿很成功,成功诞下一个男孩。但家里的压力,也大了起来。
电梯叮咚一声,到达十楼。
等其他人都走出去,郁青跟着走出去。
十五岁那年,郁青上高一。
姨父跑长途货运常年不在家,姨妈是一家制衣厂打工,制衣厂倒闭,经人介绍去做保姆。
就是喻家。
喻家包住,加上姨父也并不怎么回来,姨妈便退了租房,带着她搬进喻家门口的一个不到五十平的小房子里——弟弟交给乡下的奶奶读书。
那是她第一次遇见喻深和喻劲。
郁青还记得那是周六上午,夏天,一个蓝天白云的敞亮好天气,她穿着校服跟阿姨从搬家的面包车上下来。
第一眼是被喻家的联排别墅所震撼。
第二眼便在别墅里发现了一个人。
当时喻劲站在别墅的二楼阳台上,穿着背带西装裤,个子很高,发丝乌黑,皮肤雪白,眉目分明得很,像漫画中的少年。
或许因为他穿得崭新笔挺,贵气很足,加之浓眉挺鼻,眼型狭长,神情显得极为冷漠,居高临下地,给人一股高高在上的感觉。
那是正值青春期的郁青第一眼感受到的东西——傲慢。
再接着,他见到喻深。
喻深从一楼大厅的楼梯里下来,他是专门下楼。
头发略微长些,白衬衫扎进黑西裤,异常整洁妥帖。
明明跟楼上的喻劲长相相似,却拥有截然不同的气质,他几乎全身散发出好学生、好脾气、好人缘三种感觉:“阿姨,是新搬来的吗?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不不不,不用。”姨妈一眼就认出这是雇主家的小孩,受宠若惊,“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少——你去玩吧。”
姨妈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大概想学电视剧说“少爷”,似乎又觉得说这两个词上世纪感太重,慌忙撤回来。
喻深瞬间领悟到般,解围:“叫我小深就可以了。真的不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姨妈连忙拒绝,见他好说话,又赔出笑,“谢谢。真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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