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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温柔笑颜,突然有一种愧疚跟负罪感。

  他着实想让这笑长长久久地留在她的脸上,但却不得不亲自毁掉。

  ***

  桓玹隐隐觉着,雪松的死跟自己……多少有些关系。

  如果不是素舸下嫁,郦雪松此刻只怕仍在工部,万年不动地做着他工部员外郎的闲职。

  他不会因为升迁而忙碌,更加不会屡屡外派。

  若不是因为新升了侍郎,又怎会特意往南边去,从而遇到这回事?

  雪松的后事,是桓玹知会了桓老夫人跟桓璟,把桓府的人手拨了近百人过去,这才将所有都料理的隆重妥当。

  对郦家来说,雪松的逝世,实在是雪上加霜。

  前两年郦子远才残了腿,如今郦家的顶梁柱又去了……郦老太太哭天抢地,死去活来。

  锦宜却极少哭,只是跪在雪松灵前,呆呆的样子。

  桓玹怀疑她的泪是不是都直接咽到心底里去了,亦或者在她身上发生的不幸之事太多,已经将她的眼泪都耗干了?

  他宁肯是后者。

  雪松下葬之后,锦宜病了月余。

  这月余煎熬的时间,桓玹的态度比先前有所改观,至少他自己这样认为。

  原先因李长空带来的那厌憎跟恼恨,跟他心里涌动的怜惜跟爱顾交战,最终输的逃之夭夭。

  他吩咐底下人好生照料,又特意叫容先生给她诊治,仔细调养。

  他不想让她继续消瘦下去,握着那盈弱的纤腰之时,几乎让他有种一折就断的错觉。

  本来他的爱顾是可以生根发芽,生长壮大的。

  六个月后,除了仍少言寡语的锦宜,长安城里似乎没有人再记得那个不幸殒命的郦侍郎。

  甚至连郦老太太,都开始了新的盘算。

  那一天,郦家到了两个客人。

  是姓王的父子俩,据说是郦老太太的亲戚。

  当时桓玹并没在意此事。

  直到后来,他才得知,原来郦老太太留这两人,是有用意的。

  十分龌龊而荒唐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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